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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文化节期间,整个浚县城热闹非凡,一年一度的社火表演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些天除了社火演员,最忙碌的要数庙会上的化装师们,为准备庙会期间的社火表演,他们整个正月都在忙活,尤其是正月初九和正月十六这两天,他们为了社火演出都要早早起床,甚至一夜不眠,调配油彩,为每一个演员化装……一直等到演员开始表演,他们才能安心睡上一会儿。
记者了解到,这些化装师大多是剧团退下来的演员,因为喜爱庙会,即使没有一分钱报酬,他们依然乐在其中。
□晨报记者 李丹丹/文 赵永强/图
团就在浚县城里,每到庙会时间,就有人去请他来化装。陈凤堂在剧团时演武戏,《盘丝洞》《无底洞》等戏剧中,他都担任孙猴子的角色,从那时候起,他就学会了画猴脸。
“会画猴脸的人不多,北街就我一个,每年庙会上北街的猴脸都是我画的。”陈凤堂说,1976年腊月,陈凤堂随剧团去汤阴演出,元宵节过后才能回来,正月十五下午,北街老村支书便开着一辆拖拉机赶到汤阴,请陈凤堂回来化装,天快黑的时候才见到陈凤堂,之后,陈凤堂坐着拖拉机连夜赶回浚县,给演员们化装,直到正月十六凌晨5点才完工,怕耽误白天的剧团演出,连饭都没吃,又坐拖拉机赶回了汤阴。
“每次我都要画十几张猴脸,背阁项目中一个猴,八卦秋项目中唐僧取景中一个猴,通天河项目中至少8个秋千猴。”陈凤堂说,这几年,北街又增加了许多项目,演猴戏的人也多了,最多的时候,他画过25张猴脸。“我不只给北街的演员化装,只要有社火团队来找我,我都会给他们化装。”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陈凤堂也为庙会考虑了许多,“如果有一天,我走不动了,谁来给庙会画猴脸?”陈凤堂告诉记者,“平时在家里,我教小孙子学画猴脸,小孙子14岁了,学得比较快,现在拿起毛笔就能给我画一张猴脸。我今天看到王桂芳也画了一张猴脸,心里很高兴,总算有个人可以做替补了。”
“以前化装都是完全的义务劳动,这两年,化完之后给盒烟,或者管顿饭,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庙会一年就一次,吃点苦,图个乐呵。”陈凤堂说,“家里人都支持我给演员化装,一听说有人请我化装,家里人啥活儿都不让我干了,就催着来。”
化装师年过七旬仍不辞辛劳
化装有分工 母女齐上阵
2月17日(农历正月十五)下午1时30分许,位于浚县北街的一间化装室里挤满了人,小演员、家长还有摄影爱好者都忙活着不停,在这热闹的氛围中,6个化装师认真地为小演员们上色、画脸谱。其中,一位老太太正认真地给一个3岁大的小演员涂红,她摘掉眼镜,用粉扑把红颜色一点点涂匀开,这位老人叫王爱英,今年71岁,她告诉记者,从她十几岁来到浚县,每年的庙会,她只要有时间就来给社火演员们化装。
据王爱英讲,她老家在滑县大吕庄,9岁跟着村里的“闹会班”学唱戏,12岁时正式担主角,主攻“花旦”,后来,“闹会班”并入滑县大平调剧团,1953年秋,她又和其他演员们一起调入新成立的浚县大平调剧团。从那时候起,每年到了庙会时节,只要她没跟着剧团出去演出,就来给庙会上的社火演员们化装。“我退休以后,没有离开过北街,也没离开过庙会。”
“那时化装的人手少,社火项目多,演员多,来请我化装的社火团队也多,每年初八初九、十五十六这四天都特别忙。”王爱英告诉记者,她住在北街,但是每年庙会,南街、顺河街、东街等地的社火团队,都给她下帖请她去化装。项目多,演员也多,光浚县北街的表演项目就有背阁、秧歌等,算下来演员有70多个,“所以我只好错开时间去化装,正月十四晚上前半夜去给顺河街的演员化装,后半夜给纸坊街的演员化装,天明再赶到北街,一晚上不能合眼。几十年来,年年如此。”王爱英说。
“人手少,每年都这么忙碌,我现在年纪越来越大,身体吃不消,我就想着把化装手艺教给别人,人手多了,我也就能轻松些。”王爱英说,在她50多岁时,她办了一个化装培训班,免费教学生化装手艺。“我办班教化装不是为赚钱,而是为培养更多的人学会化装,等庙会举行社火表演需要时不缺人手,让庙会举办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好。”王爱英说,“这些年,庙会上请的化装师很多都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也清闲了许多。”
王桂芳是王爱英的大女儿,当天也跟着母亲来北街为演员们化装,刚开始,她只给表演背阁的小演员们打脸底,只见她将白色、黄色还有红色的油彩调和在一起,然后拿着调好后的油彩往孩子脸上抹匀,然后再把孩子交给王爱英继续化装。“我只是给我母亲当帮手的。”见到记者,王桂芳笑嘻嘻地说。等背阁的小演员们全部化好装了,她又开始看着脸谱,给其他演员画猴脸、花脸等。
王桂芳告诉记者,她跟着母亲给庙会社火表演的演员化装已经有十几年了。王爱英和丈夫以前都在剧团工作,儿时的王桂芳受家庭影响,本也想学唱戏,但父母经常去外地演出,在家的时间很少,对王桂芳兄妹照顾不多,只有王爱英在家偶尔喊嗓子时,王桂芳就跟着母亲学上两句,比画唱戏的动作。王桂芳19岁时,父亲找到剧团里的老师开始教她学习画画,之后,王桂芳考进安阳师专美术系,毕业之后在安阳教学,直到2000年,她回到浚县。庙会有社火表演的时候,她就跟着母亲来给演员化装。“我本身就是学美术的,我不忍心看着我母亲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辛苦,一化装就是一晚上,我就来帮她打下手,让她少干点儿。”
“以前的庙会上,我只是给我母亲打下手,做些调油彩、打底、上色等小活儿,时间长了,我也学会化装了。”王桂芳说,现在化装的几个程序:打底、上红、画眼影等,她已经全部学会了。另外,平时闲的时候,王桂芳就研究父母给她留下的各种戏剧脸谱,掌握了很多花脸的画法,等画花脸的化装师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成了替补。“我本来就是学美术的,现在各种脸谱,我一看就知道该怎么画,他们都说我成了‘万能油’。今年新增了两个脸谱,其中焦赞就是我画的。”王桂芳说,“花脸的线条不一样,表现出来的人物性格和特点就不一样,所以需要化装师认真地把握。”
“浚县的古庙会,历史悠久,举办隆重,影响很大,我以后会继续跟着我母亲给社火演员服务,等我母亲老了,我还会接替我母亲,把化装进行下去。”王桂芳说。
从西藏专程回来的化装师
“她和丈夫在西藏做生意,赶到庙会了,就专程回来逛庙会,给庙会社火演员化装。”村支书朱新喜指着化装室里正在为小演员画眼影的化装师告诉记者,她叫刘素芹,只见她用黑色的画笔在演员的眉骨上熟练地画出一弯细眉,记者上前搭话,她挥挥手,示意忙完再采访。
刘素芹告诉记者,她老家在浚县北街居住,1994年,她随丈夫远离家乡,到西藏去做生意。刘素芹一直爱好戏剧,她父亲一直在剧团敲锣打鼓,在刘素芹12岁时,东后街有所戏校,在父亲的介绍下,她进戏校学唱曲剧,因为她悟性高,不到三个月,就跟着剧团去外省市演出,1988年剧团效益太差,解散后,她就歇业在家,每到庙会时间,她不仅参与庙会社火的秧歌表演,自己给自己化装,还给队友们化装。
“去西藏前几年,过年时候生意太忙,原本回家的打算就只好取消了,这几年,实在太想家,一到过年就关了店门回老家看看,回来一次就一直到庙会过完再走。”刘素芹说,“西藏的春节特别冷清,跟家乡的热闹劲儿没法比,一到冬天,就开始想念咱家乡的庙会。”
刘素芹说,太复杂的妆她没学过,她只会化简单的男女净妆,“咱北街的主打项目是背阁,演员都是小孩子,有的孩子太小,化装时候不专心,很多时候一边给他化装,一边还要哄着他,还要跟他们多说话,以免睡着了。”
“正月十五晚上为给演员化装,我一夜没怎么睡觉,不过心里很甜,我很喜欢庙会,每年能回来给庙会做点啥,没有任何回报心里也很高兴。”刘素芹说,“我买好了正月十八回西藏的票,刚好庙会也结束了,不留啥遗憾了,以后每年过年我都会回来的。”
“没有他就演不了猴戏”
在化装室的另一角,有个老人手拿白色油彩画笔,在一个6岁大的孩子脸上画出一个猴脸轮廓,又用红色的油彩将“猴脸”全部涂红,他是陈凤堂,今年67岁,是浚县北街庙会“猴脸”专用化装师,“没有他就演不了猴戏。”北街老支书朱新喜告诉记者。
陈凤堂告诉记者,从他往上三代都是唱戏的,9岁时他跟随父亲到内黄大平调剧团学戏,1963年调到浚县大平调剧团,当时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