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七人小组”潜伏戴笠身边六年
崔炳文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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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1年3月1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崔炳文 著

 

  整天六神无主的年轻寡妇日子要多不好过有多不好过,一听说她命好,高兴地说:“中,算得准,给你做鸡蛋捞面条。”

  一听说相面的来了,树下闲坐的老婆儿、小孩都围了过来。一个老太太说:“相吧,相得透,我也相一面。”说着把凳子递给田大师。

  田大师看了几眼小英慢条斯理地说:“人中长,儿满堂。大嫂可是好命啊!多大了?”

  小英的脸红了,她没有说下去。

  田大师又接着说:“大嫂年方二十八,两个儿子一枝花。一担清水挑到家,夫叫老婆孩儿叫妈……”

  小英“哇”一声哭了,举起扁担就照田大师的身上砸去。

  这才是祸从天降,田大师腾地跳起来,躲闪不及,又一扁担砸过来。

  “材料——”一声喝斥。小英看是三爷,便停止了扁担的飞舞,担着水桶仰着脸痛哭着,水桶在她肩上一晃多远,地上留下两道时轻时重的洒水印。

  田大师成了众矢之的,都在责怪他:“你喝你的水吧,你诳那嘴干啥?她家男人刚死,你挨打亏不亏?”

  “打死你是你自找的,没那个本事逞那能。这才是没事找事,要不是三爷,你今天别想好受!”

  田大师赶紧双手抱拳,给三爷施礼说:“谢谢您了大爷,鄙人不才,请问大爷贵姓,来日定重谢!”

  三爷咂了咂嘴说:“相面人得会说混合语,你连这个看家的本领都没有,还能出门闯江湖?”

  “大爷说得对,说得对。今天点儿太背,在鹤壁算一卦,叫人家把签掰折了。签不全了,心说相一面挣个车票钱回去,谁知道又……大爷,这个村姓啥的多?”田大师想在三爷面前套个近乎。

  “除了一家姓陈,在宾馆当大经理,其余的都姓韩。”

  田大师差一点儿倒出气,汗从额头上渗出来。往日点石成金的田大师,今天屡屡败北,是他真没本事?还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乱了阵脚?不要说别人,他自己也难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田大师一脸的扫兴,风尘仆仆回到家,一碗开水没喝完,隔壁屋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使他毛骨悚然,腾地站起来:“谁?跟鬼叫一样!”

  他妻子说:“还能是谁?你姐。她等你几天了,听见你进门了,叫你听呢。”

  “咋了?咋了?”他迫不及待地问。

  “她男人外边有人了,进门看这儿不顺眼,看那儿也不顺眼,把你姐打得浑身没个好地方,你姐等你去给她出气呢。”

  田大师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个狗日的,不打断他的狗腿,我都不是俺娘生的!你去叫来马三、小五,叫他们多叫几个人,开面包车去,我加油,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他妻子出去了,不多时门外响起了喇叭声,田大师走出屋门,对着正在揉眼的姐姐说:“哭啥呢!天下的男人多着呢,就他的被窝好暖?”说着走出了街门。

  田大师坐在车上,只恨路远、车速慢,从村子过时也不让减速。一条狗卧在路边,不知道是马三故意的,还是狗挡住了路,只听狗惨叫了几声,车轮掉进路边的水沟里。一个男人掂了把铁锨站在车前面瞪大了眼说:“您是去报丧呢,还是家里娘们儿难产?进村还跑恁快。”

  田大师好说歹说,给了100块钱,那人才放行。不用说,见到他姐夫,气不打一处来,田大师一马当先,照他姐夫一脚踢去。他姐夫眼疾手快,双手拽住他的脚,死活就是不丢,俩人在院中转开圈。田大师喊着:“马三、小五都上!往死里打!”

  寡不敌众,他姐夫俩手拽住小舅子的脚,使出全身力气往后猛一推,夺门而出,跑了。院内,田大师躺在地上,顿时痛如刀绞,面色腊黄。几个人咋搀他也站不起来,拉到医院一检查,粉碎性骨折。

  

  四十二

  

  陈晶大学快毕业了。这天是星期六的下午,同室的同学都早早回去找接收单位了。到哪儿去,她想写信征求韩振淇的意见,信纸摆好后,刚写上“石头哥”三个字,刘怀进来了,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

  刘怀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名字,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在室内踱了几圈,点起香烟吸了几口,话到嘴边又紧张起来,说:“陈晶,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刘老师,坐吧,说吧。”陈晶说着要去给他倒水。

  “你是给我倒的吗?我还有急事,晚上吧。晚上到学校后面的湖边吧,不见不散。”刘怀担心陈晶拒绝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陈晶的脸。

  陈晶点了点头。她感到刘老师有难言之隐,心中也有些茫然,这团迷雾只好到晚上揭开。

  夜里,华灯初上,陈晶来到湖边,湖岸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向湖中望去,群星争辉,一轮明月沉落于湖水之中,树上传来小鸟的啼叫声,使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里暗暗说:“怎么刘老师还没来?”

  其实刘怀早已来到。他藏在大树的后面,多了个心眼,万一郑向阳发现他的蛛丝马迹追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为防备郑向阳身后跟踪,他大大方方走出校门,又蹑手蹑脚按原路走回去,看到住室的灯还亮着,听到收音机还响着,确保万无一失才来的,但仍心有余悸。

  他从树后走来,两人顺着湖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只青蛙从水里出来觅食,被他俩吓得“扑通”又蹦到湖里。陈晶叫了一声,后退一步。刘怀伸手抱住她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咱到那边的石头上坐吧。”

  他们一前一后坐在石头上,陈晶说:“刘老师我害怕,有话明天再说吧。”

  “既然来了,我给你提个问题,你能答出来,我放你走。你看,你知道天河边上牛郎的心情吗?你能说出牛郎要对织女说啥吗?”

  “刘老师,你不要难为我了。你知道我不是学天文和古汉语的,我怎能回答出你提的问题?三年来,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我不傻,我们都要为自己、为家庭、为朋友负责任。你俩感情很好,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他被国家名牌大学录取,叫韩振淇。他稳重、大方、对事业很执著,他昨天给我来信还说他到了学术界的大院里才体会到泰斗的含意,觉得我国的农业、养殖业还处于一张白纸阶段。他劝我眼光要看得远一些,胸怀大一些……我们商定毕业后共同搞一番事业。看过他来的信以后,我仿佛加入他的登山队一样,前面打旗的人就是他。”陈晶说着自豪地笑了。

  “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刘怀很不自然地问。

  “我们呀,他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生长在传统的家庭里,把爱埋在心灵的深处,不像有些人拥抱、接吻、同居。不不,我不是指责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人准则,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小时候,俺俩一块儿去给生产队割草喂牛,他割得快,我割得慢,他说我:‘你不会这样扑拉着割?你看我。’他弓着腰,用镰刀一割就是一大把。回家路过老槐树下时,大人都夸奖他。下午,他不让我跟他去了,我哭了,俺娘吵他,你猜他说啥?让我跟去,怕人家说闲话。”陈晶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

  刘怀更窘迫了,感到自己变成了寓言当中看葡萄的狐狸,明知道够不到,又不甘心,总是天天鬼使神差来看看,不过嘴瘾,总要过过眼瘾。

  月亮无声无息地移到了西南方。

  两个公安人员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打破了俩人的谈话情趣,并要他俩到派出所说明关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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