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会万元餐岂能“罚酒两杯”完事
“伺机滋事”
是个什么罪?
C罩杯是用来放茶叶的吗?
崔炳文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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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1年4月1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崔炳文 著

 

  许沟是许仙的故里。相传,年轻貌俊的许仙勤奋善良,被在淇河旁白衣洞中修炼的千年白蛇相中,两人结为夫妻。许仙凡胎肉体,经不起法海和尚的挑拨,背叛了妻子。白蛇身处困境,被法海追得无处藏身,隐身于河中的鸭子体中,还是没有逃脱劫难,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彩衣留在鸭子肚中。从那儿以后,这里鸭子下的蛋就成了“缠丝蛋”——煮熟后蛋清可层层剥离,蛋黄内红黄相间,一环红色,一环黄色,锦丝一直缠绕到蛋黄中心。

  风水轮流转。金山寺中的法海和尚拆散恩爱夫妻,千夫所指之下无颜见世人,只好终日躲在螃蟹腹中。不信,你逮一只看看,淇河里所有的螃蟹肚中都有一个秃头法海和尚。

  如今,许仙早已作古,金山寺塌塌修修,修修塌塌,寺院仍存,青岩绝壁中的白衣洞仍然香火不断。

  韩振淇、许含之两人上青岩、进寺院,看雷锋塔遗址,不觉已夜幕降临。蜿蜒的淇河象一条巨龙欲出河道,令人毛骨悚然。

  夜色越来越浓,空中一盏盏“鬼灯笼”忽忽悠悠飞向漆黑的大山,河谷中、山脚下无处不是,无处不有,许含之害怕了,直往韩振淇身边靠。

  韩振淇撸了撸袖子说:“我爷爷在世时常走夜路,随身带一根九节鞭。有一年,他从外地回来,看见路边有一个‘白犄角’,几丈高,传说是鬼变的。我爷爷一阵高兴,心说,‘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鬼呢,今天开开眼界。’他解开九节鞭,一鞭抽去,电线杆应声而断。”

  “呀!你瞧,我肩上。”许含之紧紧靠着韩振淇,直打哆嗦。

  “在哪儿?真是自投罗网!让它们尝尝铁砂掌的厉害。”韩振淇一巴掌拍去,伸出手掌一看,不由“啊”了一声,“这不是荧火虫吗?”他又在地上活捉了一只给许含之看,风趣地说:“鬼还是怕我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荧火虫。”

  其实,所谓的“鬼灯笼”就是萤火虫。

  恐惧劲儿过去了,许含之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脚部疼得厉害。她用乞求的口气说:“老兄,我脚疼,你背背我吧!”

  “你看,‘狂人’瞪你了。”韩振淇推脱。

  “他没长千里眼,就是长了,也没心看我。他舅舅是美籍华人,接他到美国定居、发展去了,已经走了一年多。临走前,同学为他饯行,问他为啥要到美国去?他说他要混入美国上流社会,竞选美国议员、总统,在美国娶一个最漂亮的女人。有人问他,竞选不上咋办?他说,他要拿出愚公移山精神,子子孙孙竞选下去,直到成功。走后就再也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的议员当上了没。”

  “你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不错吗?”

  “关系跟感情是两个相同的概念吗?真笨!我妈跟他妈是同事,我俩不过从小认识罢了。我喜欢画画、清静;他爱好的是手枪、张扬,我们在一块儿半天都找不到俩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没有共同志向、没有共同爱好,能成为同舟共济一辈子的伴侣吗?小时候,妈妈告诉我,女孩子身上有几个部位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等到结婚后献给最心爱的人。”

  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韩振淇心里在翻江倒海——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苦行僧。

  陈晶虽然离开了,但她的影子一时很难从韩振淇心里抹去,总觉得她已经成了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白天,他脑中不时闪现出陈晶微笑的面孔,夜里她又走进梦中。那么惆怅、那么痛苦!

  许含之,一个高级干部的女儿;自己呢,农民的儿子,开公司一波三折,这才刚刚有了起色。自己曾经发誓,不搞出一番事业,不说成家的事。面对许含之的一片心,他咋回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突然,河岸上传来韩振昌的吆喝声和一阵阵鸣笛声,打破了这二人世界的静默。

  

  六十五

  

  韩振淇的母亲又来到河边洗衣服。天高气爽,河水依然静静地流着,河边玩耍的孩子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放在岸边,不由长出一口气。

  那时候,常同陈晶妈一块儿来河边,两人一边洗衣服,一边说家长里短,石头、晶晶是她俩的忠实听众。如今他们大了,却天各一方,晶晶已经几年没来过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咋样。许含之的到来,让晶晶妈对在眼皮底下长大的晶晶更加想念了。

  太阳无声地移动着,河水缓缓地流着,不时激起一个个浪花。

  “哟,我当就我一个孤雁来洗衣服了,大嫂你也来了?”随着声音,小昌妈提着一篮脏衣服出现在河岸上。

  石头妈停下手中捶衣服的棒槌说:“他婶,小昌这几天回来了没?”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那时他领县城的那个女朋友回家,我不也没说啥?真是不叫大人说一句话。死守住那一个,几年不叫她进我的家门。我都跟恁兄弟说了,我是无所谓,老掌柜吧是不说了,已经到那边去了,可老婆儿都恁大岁数,头天夜里脱下鞋,第二天清早也不知道能不能穿上呢,拿礼不拿礼,来看看也算。”

  “她婶,咱的思想都过时了,现在的年轻人不要管他恁多。”

  “不管他,他还上天呢!我这一肚文化,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是放在现在,我还不服年轻人的劲儿呢!哼,这个媳妇不经我同意,家门她别打算进。你看你家石头,走了一个,这又来了一个。”

  “嗨,甭这样说,咱跟人家北京来的可门不当户不对,人家是来工作的。”

  “天下哪儿不能工作,几千里地,为啥非来到咱石头身边工作?咋,皇帝的闺女都不嫁人了,嫁人都非得再找个皇帝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毛驴跟驴走。咱石头哪点儿配不上她?不是认罢家门了?叫娘口甜不甜?没嫌弃咱家土气吧?”

  “人家大城市都不兴叫娘,都是叫阿姨,专好招待呢,很随和。把家都画了下来,老枣树、石榴树都画上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样。我跟你哥说,咱小水缸里可养不住恁大本事的鱼。”

  “这不是该你老大婆高兴呢,孩儿也争气,才走个披红的,又找来个挂绿的。那个好唱,嗓子就跟那百灵鸟一样;这一个又是个大画家,笔下生花。恁两口子前世是咋修的?我呢?修个孩儿不争气,一辈子就死守着那一个浪妞,我咬死她也不解恨!”

  又到了深夜时刻,韩振淇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听到敲门声,他思绪从工作中收回来,应了一声,开开门,许含之一脸严肃地进来。她说,她是来告别的。

  韩振淇不解地问:“是嫌公司地方太小,还是嫌我招待不周?还是有些事我没有给你答复,你生气了?”

  “都不是。我不忍心看着你累倒在这把椅子上,也不忍心看着公司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倒闭。”

  韩振淇很是惊诧。他看坐在对面的师妹神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为啥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不是吓你。我父亲回去跟我分析了好几个晚上,他认为你有雄心却没有大略。公司搞得越红火,发展得越快,倒闭得越快。”

  韩振淇只感到脊背发凉。许含之的话他可以不信,老师的话却不能当成儿戏,他是学术界的泰斗、又是农业部部长,出言慎重,又认真考察过公司,听取过养殖户的意见和要求,对公司的发展绝对有发言权。许含之办事向来稳重,她今天深夜前来告辞,看来问题的确很严重。难道是公司的决策不对,不能顺应民心?

  韩振淇给许含之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微微一笑说:“含之,你真的要走?”

  许含之点点头。

  “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公司这辆大车翻进万丈深渊?你忍心撒手不管吗?”

  许含之没有说话。

  “是公司的方向不对?还是与党的政策相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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