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遭不幸
连累家人跟自己受苦
重回鞍山曲艺团之后,单田芳本想安分守己,好好说书。没想到,新的灾难又来了。1966年,“文革”开始,单田芳此前的骄傲和不听话成为众矢之的,他成了被批判的对象。
1969年4月,单田芳被下放到营口附近的干于沟。那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地方,与妻子和儿女分离,又要饱受劳累之苦。从来没干过庄家活的他开始了与土地为伴的日子。单田芳说,那个时候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城里,一年下来也挣不到300元钱,与从前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后来,因为无法忍受那种生活,单田芳铤而走险从农村跑了出来,当时他“流窜”了很多个城市,从哈尔滨到长春再到沈阳,就像逃犯一样。为了糊口,他学会了“水泡花”这门手艺,当时女儿拿着去百货商场门口叫卖,有一次女儿被10几个人围住,还被带到派出所,单田芳不敢露面,只能偷偷跟在后头。等女儿出来,单田芳哭着说:“都怪爸爸这个倒霉蛋,害你有书不能念,跟着我到处流浪,今后咱不干了。”可是女儿却安慰他:“没事儿,这个地方不让咱卖,咱就换地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4年多,1978年,单田芳终于被恢复名誉、恢复公职、迁回城市,还领到了国家赔偿的10年工资8000多元。那一年,44岁的单田芳终于重返了他最热爱的评书舞台。改革开放之后,单田芳的评书事业又迎来了新的发展。除了到电台讲评书之外,他还受邀到电视台录节目,起初面对镜头,眼前空无一人,他很不适应,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录音棚有面透明的大玻璃,能看到外面的录音员,还有两个监听和一个主任,单田芳透过玻璃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把这几个人当成了观众。有了观众,那种表演的感觉才重新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