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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2年1月1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童年的雪

 

  ◇淇滨区 于淑秋

  好长时间无雪,天干物燥,患流感的人很多,到医院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队。人们想雪、盼雪,天天做着雪花纷飞的美梦。而我,就在此时想起了童年的雪。

  上世纪六十年代,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异常清苦,但我的童年却充满快乐,因为那时妈妈很年轻,手脚麻利,再重的体力活也难不倒她。我什么也不用干,每天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字——玩。

  冬天下大雪,我和小朋友们领着小狗冲到雪地里跳雪窝、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或是在雪窝里踩出各种图案。大家最爱玩的当数打雪仗,双方手握雪团互砸,弄得满头满身都是。一仗下来,胜利者就往失败者的脖子里塞雪,冰得不少人“嗷嗷”直叫唤。其次就是“堆雪人”,一开始大家先动手滚雪球,雪球在雪地里越滚越大,直径有一米多,就用它来当肚子,再滚一个小雪球当脑袋。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全用煤块代替,这时,有人捡来一顶破草帽,扣在雪人的脑袋上,最后用树枝在雪人的肚子上写下各自的姓名。当时我们都穿着打补丁的棉衣棉裤,脚上蹬着母亲做的棉鞋,在漫天的大雪中疯跑嬉闹,虽然大家的小脸蛋冻得通红,鼻涕拖了老长,但脑门上个个冒汗。

  在雪窝里“疯”够了,晚上回到家,棉裤腿和棉鞋也成湿的了,我赶紧脱下往被窝里钻。妈妈管我的湿棉鞋叫“小驴蹄子”,拎起来放在炉子上烘烤。棉裤腿也被她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火墙上烙干。第二天我再穿时,虽然觉得硬邦邦的,但热乎乎的,非常暖和。因玩得太“疯”,棉鞋被磨得四处是洞,我就拿起针线自己学着去补。

  那时候,家家用煤都十分节省,不少人屋里根本没有炉子,一到下大雪,屋里跟冰窖差不多。孩子们便四处串门找暖和地方烤火,谁家的炉火越旺,谁家聚的孩子就越多。妈妈祖上闯过关东,在冰天雪地里走过来,自有一套雪中生存的本领,当时附近数十户人家中,只有我家垒有“火墙”。劈柴一烧,火力十足,妈妈将火墙烧得烫手,屋里立刻温暖如春。这下,邻居的大人、孩子全聚在我家取暖。大家你扛我,我挤你,嘻嘻哈哈,逗乐取笑。这时,妈妈便往炉膛里塞劈柴,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邻居们讲起吉林的风土人情和冰雪故事。

  妈妈说:“东北的雪可比河南的大多啦,有一米多深呢,早晨起来门都打不开,得先开雪道。外面可冷了,北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割一样。想出门走远道,必须坐爬犁,都穿着大皮袄,戴着皮帽子。东北家家户户都有火炕,屋外满山都是树,有的是劈柴,可劲造,烧得屋里可暖和啦。东北人秋天囤土豆、做大酱、积酸菜、晒蘑菇,就为了冬天下大雪时有菜吃。要是有串门走亲戚的客人来了,就贴包米面大饼子,吃高粱米饭、煮包米馇子粥,就着酸菜炖粉条、小鸡炖蘑菇、木耳炒鸡蛋,外加大葱蘸大酱。全家人吃饭全在炕上,盘腿坐着,一边吃饭一边唠嗑。屯子里除汉族外,还有旗人(满族)、朝鲜人,都互相来往,说话都能听得懂。朝鲜人爱吃狗肉,他们做的朝鲜泡菜可好吃了,可惜我没学会,这辈子后老悔了。旗人结婚可有意思了,新媳妇梳着板儿头,胸口绑块大镜子,绣花旗袍可好看了。他们管爹叫‘阿玛’,管娘叫‘鄂娘’……”

  外面大雪飘飘,北风呼啸,但我家的屋子却是热气腾腾,欢声笑语不断。每到下大雪,大家都来我家取暖聚会,有好吃的便互相赠送品尝。外面虽然寒冷,邻里情却让人倍感温馨。

  太阳出来了,金色的阳光给皑皑白雪穿上了漂亮的衣裳。阳光暖暖的,小伙伴们全跑出来晒太阳。那时的天空没有污染,瓦蓝瓦蓝的,像水洗一样清澈。朵朵白云如团如丝,异常美丽。儿时的那些冬天那一场场雪,我永远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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