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 李丹丹 见习记者 田白雪 文/图

  干完农活儿，再累也要练会儿书法

  1931年，张献华出生于浚县白寺乡尚庄村，当时家中的条件在村中算得上富足。他本家一位姥爷曾考中秀才，饱读诗书，习得一手好字。他的书法和别人的不一样，字体间尽是鸟类的各种姿态，字中有画，画中有字，近看似画，远看是字，张献华从见到的第一眼就深深喜欢上了这种文字。

  每当姥爷写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临摹，潜心领悟。回到家后，他便自己练习，因为当时家里纸张有限，他正面写完写反面，更多时候是以大地当纸，以树枝当笔，在树林里一边观察鸟的姿态，一边趴在地上练。

  1956年，从私塾毕业的张献华来到屯子镇门村小学当教师，不久后发现，他之前所学的四书五经已经过时了，跟不上时代要求。懊丧的张献华便报名到山西省某工厂当电工，1962年从山西省回家。之后娶妻生子，一心在家务农。

  几十年来，张献华尽管面朝黄土背朝天，每日里忙的是庄稼活儿，但在心里，他始终为钟爱的书法留了一块儿地，每天晚上忙完农活儿，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但一想到写字，他就又有了无穷的动力，洗掉手上的泥巴，坐在桌前开始认认真真地练字。“没人教，周围也没几个人识字，全靠我自己揣摩，一笔笔地练。”张献华说。

  你见过笔画间尽是鸟的姿态的文字吗？这是一种源自春秋战国时期的装饰性字体，被称为鸟体字，近看似画，远看是字，相当传神。

  我市浚县白寺乡尚庄村的张献华老先生便是一位鸟体字爱好者。他虽然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民，却自幼酷爱书法，对鸟体字更是情有独钟，几十年来，一得空便摊纸磨墨习字。他的鸟体字惟妙惟肖，生动传神，他本人也被浚县书法家协会吸纳为会员。此外，他还会扮狮子，可鼻蹿火嘴吐字，庙会期间，他所带领的舞狮队都会获得满堂彩。

  扮狮子可鼻蹿火嘴吐字

  张献华除了会写鸟体字外，还会玩狮子舞，他扮的狮子可鼻蹿火嘴吐字。“他这一手儿十里八村都是独一份儿，浚县每年庙会都有人请他去当教头。”一位姓王的村民告诉记者。

  张献华告诉记者，他这是在山西省当电工期间跟着一名外乡人学的。回乡以后，每年他都是村里庙会大型狮子舞的教头，他扮的狮子可鼻蹿火嘴吐字，是庙会上最大的看点，每次表演都能获得满堂彩，在浚县都出了名。多年来，十里八乡不少人想拜师学艺，都被他拒绝了，“这个鼻蹿火太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烧着。”

  老人如今想找个传承人

  身怀两项技艺的张献华最近越来越发愁，不管是鸟体字还是狮子舞的鼻蹿火嘴吐字，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他年岁大了，不忍心把它们带到坟墓里。

  张献华告诉记者，他4个儿子都对书法不感兴趣，孙辈们也只是觉得好玩，却没有静下心来学的心思，他认识的年轻人也没人感兴趣。至于可鼻蹿火嘴吐字的狮子舞，自从他5年前因身体不好不再出演后，每年庙会上就再也看不到了。

  将鸟体字和鼻蹿火嘴吐字的狮子舞传承下去，成了张献华老人目前最大的心愿。“如果有人对我这两门手艺感兴趣，只要能沉下心来认真学，我十分乐意教！”张献华老人说。

  年过八旬仍挥笔练字

  11月16日，记者来到白寺乡尚庄村，在张献华的二女儿家见到他时，他正在专心致志写字。

  张献华告诉记者，他育有四子二女，老伴儿5年前离世后，他便在4个儿子家轮流吃饭、住宿。但儿子们都不支持他写字，看见他写字就烦。嫁到同村的二女儿张云青心疼父亲，知道父亲一辈子最爱的就是练字，便在自家收拾出一张写字桌给父亲，张献华得空便去二女儿家练字。

  张献华虽已年过八旬，但精神矍铄，拿笔的手依然不抖不晃，他指着刚写好的一幅字告诉记者：“我这字是鸟体梅花篆。”

  张云青告诉记者，父亲对书法几近痴迷。“家里只要有张白纸，他就会在上面写满字，孩子用完的作业本他都不放过。我们拿他这股痴劲儿都没辙了，就顺了他的心意吧！”

  张云青介绍，1997年，父亲为香港回归写了一幅字，得到浚县书法家协会的赞赏，被吸纳为会员。近日，他又写了一幅字庆祝党的十八大胜利召开。张献华说：“我没多少文化，词儿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