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秋天,天津市发生的一桩“箱尸奇案”震惊全国,案件审理历经5年,跨越两个时代,直到新中国成立凶手才被处以极刑。由于这起案件发生的特殊时间,人们把它称作“民国天津最后一案”,也是“新中国天津第一案”。
神秘失踪的女人
事情要从1947年10月30日说起。那一天的天津《民国日报》上登出了一则寻人启事,失踪的女人名叫董玉贞,因为丈夫姓李,按照当时的习惯,被称作李董玉贞。寻人启事上说,35岁的少妇李董玉贞,于10月25日下午5时,由十区大理道53号乘三轮车外出至今未回。刊登这则寻人启事的正是她的丈夫李宝 。
李宝 出身富豪家庭,家有巨资,人称“津门李五爷”。据说这位李五爷从生下来就没有坐过没有软垫的凳子,而他有两大爱好:一是酷爱制作电机模型,家里锛凿斧锯一应俱全;二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但是偏偏董玉贞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为此,二人闹得分了居,董玉贞带着孩子住在睦南道22号。
李宝 说,1947年10月25日早晨,董玉贞离开睦南道的家,来到大理道53号。直到下午5时,他给了董玉贞1300元美金,让她去买一件裘皮大衣,董玉贞随后乘三轮车离开,从此就再没有消息。所以,5天之后李宝 刊登董玉贞失踪的寻人启事,李宝 说一定是三轮车夫谋财害命。那么,董玉贞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其实,刊登寻人启事的当天晚上董玉贞就有了下落。揭开这个谜的是一只猫。
一只猫发现了真相
那只猫的所在地是泰安道22号,猫主人名叫芮乐,是拉脱维亚人,当年25岁,他与夫人住泰安道22号的景明大楼。主人对这只猫非常宠爱,几乎形影不离,可是有一天主人发现这只猫的行迹变得非常诡异,它总是在地下室里围着一个柳条箱上蹿下跳、又抓又挠。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呢?
箱子是一个叫施美丽的女人寄存在他们家的,施美丽是当时驻美大使施肇基的侄女。施美丽长得很漂亮,有德国血统,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曾被评为“北戴河小姐”。25日晚上9时许,施美丽派佣人送来一封信,说她准备回德国,她有一块毛毯放在一个箱子里,希望暂存在芮乐家。第二天中午,施美丽和她的丈夫将一个十分沉重的柳条箱搬至库房。这个箱子仿佛有某种魔力,紧紧地吸引着这只猫。正是从这一天开始,猫变得越来越狂躁不安。
10月30日晚22时,警察赶赴景明大楼,木箱被撬开的那一刻人们都惊呆了,眼前分明是一具真真切切被肢解了的女尸,而死者正是董玉贞。侦查人员急赴施美丽的家中,把熟睡中的施美丽和她丈夫一起抓获。他们的门牌号上分明写着“大理道53号”,施美丽的丈夫是李宝 。原来,李宝 和年轻貌美的施美丽在北戴河海滨相遇后,好色成性的他对施美丽一见钟情,两个人迅速秘密结婚。李宝 虽然有了两个老婆,但婚后便与施美丽住进了大理道53号。
杀人分尸的真相
根据当年报纸记载的审讯记录,李宝 交代了详细经过。25日上午9时,董玉贞告别家人来到大理道53号,按照前一天的约定,当天李宝 会和董玉贞一起去商场。谁知道李宝 临时变卦,董玉贞非常不满,两个人为此争吵起来。午饭的时候喝了酒的二人争吵得更加激烈,董玉贞破口大骂,情急之中,她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把铁榔头朝李宝 的头上砸去,李宝 用手一挡,榔头击中他的左手背。李宝 反手夺下榔头,用双手摁住董玉贞的双腿,趁势用铁榔头连击她的头部数十下,直到董玉贞气绝身亡,那时是下午1时。
面对董玉贞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污,李宝 和施美丽呆愣了近4个小时,经过冥思苦想后,李宝 布下了迷魂阵。他们先把屋子收拾妥当,将尸体用带血的地毯裹好后抬至浴室,放进浴盆。下午5时趁院中无人之机,李宝 故意在大门口高叫:“玉贞走好!”晚7时,为了不露破绽,他又驱车到睦南道22号董玉贞家里。当天23时,二人拿出钢锯把董玉贞的尸体分成3段,又将人头丢在壁炉里烧到别人不能辨认时才取出,连同身、腿一起放入柳条箱内,又撒上樟脑粉。第二天,他们共同将箱子拉至芮乐家。
当年审判此案时法院门前人山人海,人们都想一睹这两个杀人犯的真面目。李宝 身材高大,面容忧郁,行路微跛,身着深灰色人字呢大衣,脚穿黄皮鞋。施美丽着黄色皮毛大衣,系紫红色纱巾,戴椭圆黑眼镜,手提深蓝色玻璃皮包,戴黑手套。审讯历时1小时20分钟。其间,施美丽始终以英语回答问话,李宝 为翻译。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李宝 才被执行枪决。于是,1947年10月30日的《民国日报》上才出现了这样的神奇一幕:第四版上是李宝 寻找李董玉贞,而第二版却是“害死发妻并肢解装箱,凶犯李宝 、施美丽已被逮捕,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消息。
7月8日20∶20央视(十二套)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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