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还是清醒的。严虹说:“我在市区还有一套房,我带你去。”周丰说:“让我们清清白白地来,还清清白白地去吧。”听到周丰这样说,严虹当场就落了泪。
回到宾馆的周丰没有睡,又把剩下的酒喝了一点,反而更无睡意了,于是起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转了起来,转来转去他转到了河边。黎明前的河水正在“酣睡”,凉爽的风吹了起来,周丰看着静静的河面,心和河水一样平静,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梦中他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睡梦中,周丰觉得有人动了他一下,睁眼一看,自己还坐在石凳上,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裤兜被割破了,手机也没了。严虹很快赶了过来,一看周丰的狼狈样,忙问:“割住肉了没有?”周丰没好气地说:“割住肉,我不早疼醒了?”严虹笑着说:“叫你回家你不回,叫你睡觉你不睡,活该!店都没开门,先吃饭吧。”周丰傻了一样跟着严虹,一只手捏着裤子上那个长口子,坐在早点摊上等服装店开门。
细心的严虹在给周丰挑新裤子时对他说:“别叫你媳妇知道这事,小心她收拾你。”周丰说:“她知道咱俩的事,她说我不可能顺着电话线跑到你身边。”严虹说:“要是能顺着电话线跑,咱俩早成一家人了,还会有后面这破事儿,叫人想起来心里堵得慌。”挑好裤子后,严虹又给周丰挑了一件好T恤,“这样搭配才显得你有青春活力啊,别打扮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朋友的事情很快就办好了。又到说再见的时候了,严虹送周丰走时对他说:“今天你就是醉死我也不管了,回家陪你媳妇去吧,总不至于在外面坐一夜叫小偷割了兜。”周丰抬着有些醉意的脸说:“能不能说些高兴的事儿。”严虹叹了口气说:“说些难听的就不那么想你了,不见还好,见一次又得好几天过不来劲儿。你来是越来越近,你走是越去越远。”看着车远远地开过来了,严虹停住脚步说:“你走吧,不送你了,就怕看你给我摆手。”严虹扭头,周丰看见她抹眼睛,说:“你回吧。”那边撂过来一句:“少管我!”
车开动了,周丰回头看到严虹还站在那儿,周丰的心碎了,估计留下来的那个也不囫囵。走了一公里左右,周丰收到一条短信:丰,到家回话,虹。因为修路,路上堵车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周丰接到了严虹的电话,“到家没?早该给我打电话了,等得心慌。”一路上,周丰不停地接到严虹的电话,他知道她在惦记着他。
事儿也巧,回来后没几天,周丰到郑州学习,恰巧严虹独自到郑州看病,虽然不是大病但要做个小手术,周丰就鼓励严虹马上做手术,自然照顾严虹的就成了周丰。几天后,同屋的病友偷着问严虹:“看你们俩不像是一家人。”严虹说:“是我同学。”病友张着嘴惊讶了半天:“你不叫老公来照顾你,叫同学来?”严虹说:“原想只检查一下,结果他非叫我做手术,我想反正来一回,有他在就行了。”小手术就是小,没几天就出院了。严虹笑着说:“总是在我有难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们真正好一次,你敢不敢?”周丰说:“不敢。”严虹笑着捶了他一下:“那算了,我也不敢。”
后记:周丰对严虹说:“让我们清清白白地来,还清清白白地去吧。”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感慨良久。其实周丰很明确地对我说,他爱严虹,可是再惊天动地再寻死觅活也回不到当年了,因为彼此都有了家庭,都有了责任。既然无法挽回,就更应该珍惜如今的友情。
人的一生中,能有这样一份友情,是件很美好的事。
刚分开的那几年,严虹常看周丰写给她的留言:
严虹,看来在一起的日子里,能这样喊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不是面对面,而是面对这张纸。
当我离开相逢的地方梦中回望,不会忘记这里曾有彩虹一片,伴我走过人生一段美好时光;相聚,我和你永远隔着一个房间,或许我只能轻叩面前这堵厚墙,命运的安排已无法逆转,怀揣着一腔愁绪我将悄悄地回归故乡。挥挥手,再挥手也挥不尽思绪万千;说再见,再见不知在何年……
记忆的帆把严虹载回到了那难忘的四年:周丰处处让着自己,到外地实习,上山的时候他会拉着她,下山的时候他会扶着她,渴了给她递水壶,累了帮她背背包,她病了,他到外面的小饭店炖了鸡给她吃……泪是冲开感情闸门的洪水,严虹哭了,她想为什么现在才感受到周丰的爱呢?
■时间切换到现在
严虹说:“我现在不能想,想你一次哭一次,如今咱们都成家了,我才知道,我们是真正爱过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连吻一下都没有,如今我要把这一切补过来。婚外情就像走钢丝,可我要试一次。这些年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人总是要有所寄托的。”
周丰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是名花有主啊,我是只能欣赏不可采摘了,这样多好,还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回。”
分别前,周丰请严虹到家里吃饭,可单位通知他必须加班,等他赶回家时,接严虹的车已经来了,严虹说:“我知道你现在工作不顺利,但你要振作起来,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你要还这样,我就不来了,你把头发理理,买几件好衣服穿穿,活出个人样来。”
走了,走了,严虹走了,头也没敢回一下。
妹妹对呆望着远处的周丰说:“中午严虹姐非要去给你买衣服,说你现在很脆弱,要多关心,刚才她都不敢从你那边上车,回头看你一眼,肯定会哭的,你没看到她是强忍着没哭的。”
晚上周丰没吃饭,捂着被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岳母在家里,让妹妹去叫他吃饭,妹妹说:“别管他。”母亲又要去叫,妹妹偷偷对母亲说:“我哥的病在心里,他哭一场会好一些。”
几天后,严虹给周丰汇了5000元钱,说:“困难都是暂时的,日子终究会好起来的。”
去年夏天,周丰和朋友去找严虹办事,晚上严虹带周丰看当地的夜景,看着河面上的潋滟波光,刹那间,俩人都想定格在此时。周丰虽然喝多了,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