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玲是《神探狄仁杰》系列的制片人,也是“狄3”的导演之一,从接触这部电视剧开始,记者和她打了多次交道,深知张文玲的办事风格,认真到每个细节上,凡事都亲历亲为。按理说,一个制片人掌握片子的大方向即可,不用如此事必躬亲,但是她说不行,因前两部《神探狄仁杰》成功,他们在第三部的投入之初就背负着观众无限的企望,那种殷殷期待之情让他们一切都追求精益求精。无论是从前期拍摄还是后期制作,“狄3”的出炉并非一帆风顺,如今荒漠、运河的看似热闹,其实在拍摄中剧组经历了前两部不可同日而语的千难万苦。
从西北到东南
斜跨大半中国
《神探狄仁杰3》的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大漠中,为了满足编剧和导演的最初构思,剧组远道取景敦煌。然而,从北京到敦煌没有飞机能够直达,只能坐火车和汽车辗转而往。赶到敦煌已是难事,然而最难的却在之后的转场上。这段经历是被张文玲反复提及的:“从敦煌到横店,相当于从西北到东南,跨了大半个中国!没有一个剧组能下决心这样耗资取景的。”据说转场时赶上了当年的“五一”黄金周,190多人的剧组如何能一起走成了当时最大难题。
火车票没有那么多,坐大巴需要日夜兼程,耗时又太长,为了在几天内解决这个难题让制片人上了火。幸好中央电视台负责该剧的责编杜力正在前方探班,他出面和铁道部联系,希望对方能给予一定的帮助。“最后铁道部为我们剧组特批了一节车皮,单独挂在列车的最后,都是硬座。”张文玲说,在这样的条件下,剧组100多人坐了2天2夜车赶到了浙江,中间饿了吃方便面,渴了喝点矿泉水,到达的那一刻,全剧组人集体欢呼了起来。
“沙尘暴”
来自人工制造
在西北拍摄的时候条件很差,白天暴晒晚上干冷,还因用水紧张不能洗澡。该剧有百分之六七十是夜戏,这让很多新加入的演员不适应。拍夜戏时演员都要在一旁架上柴火,倒上柴油,然后裹着棉大衣烧火取暖才能完成一夜的工作。
4月份开机时恰逢沙尘暴,那是个可怕的场景,就如同下雨一样,刷刷下的却是沙子。剧中有不少有关沙暴的镜头,但是,真的沙尘暴来了是不能拍摄的,机器不能用,而且停电。观众看到的荒凉而美妙的沙漠在剧组人员眼中完全失去了美丽的色彩。“那绵延40多公里的沙山,今天还在这里,明天一刮,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张文玲说,电视剧中3000多铁甲军遭遇的”沙尘暴”大场面完全是剧组历尽艰辛“制造”出来的,“我们用了2辆大吊车,3个鼓风机,几个人用铁锹不停地扬沙子,扬起来的时候用鼓风机趁势吹开。”张文玲介绍,这种人工沙尘暴的制作方法,听来简单,做起来却很讲究,扬得快了慢了、吹得散了集中了等都是需要较真的地方。另外为了表现人被风刮走,就用威亚把人吊着,然后从骆驼上拽下来,制造出风暴肆虐的效果。
拍摄大漠全景时,组里上上下下都很紧张,就好像要投入一场战斗。那天的全景动用了300多人和100多匹骆驼,调度起来非常困难,广袤的沙漠中稍微一有干扰就会穿帮,免不得多次的重拍,“拍一条没过,就要把骆驼拉回刚才的山包上,看着骆驼一步一步地踱回去,慢得很,来回一次就是一个钟头啊!”张文玲说。
“真实”不迁就
拆掉码头重新建
为了配合第二个故事的场景,剧组特别在水边搭建了一个很大的码头,木桩子要全部打入到水下两米,上面还搭了木栈桥。但是,等费尽曲折把码头搭好,主创人员却发现,这个码头和剧中情节需要的比起来却建小了。“在故事中这个码头要囤积盐,虽然按照剧情算是能凑合,但是考虑后觉得,还是要不惜成本拆掉重建。”张文玲说,因为拆掉后大部分木材基本就不能用了,全部要买新的,剧组为此多花了不少钱。最后是码头被整体扩大了三分之一,为的就是“真实”二字。常在横店的工人们都议论:“这个剧组不同啊,太讲究了。”
就是因为“讲究”,“狄仁杰”剧组的一切都要求达到最好,比如房子颜色不合适就重新刷,地面不平就全部铺上木板,力求每个细节都符合剧本情景的需要,“绝对不能凑合,不能慢待观众”。
1500平方米布背景
吸引“老外”
在《邗沟案》中,因为大部分场景都发生在运河之上,一条大船就是主要故事的发生地,导演本来考虑在水上搭建一条长27米的船,再在船旁边搭建一个平台便于人员上下,但是基于安全考虑这个设想并没有实施。最后,制片方在横店找到了一条长30米,高10米的大船架子,改造成剧本需要的样子。但是,船太大进不了摄影棚,只能露在外面,为了后期制作需要,剧组用脚手架架起了一块1500平方米的绿布做成一个基本无缝的背景,每天拍摄时都需要用3台吊车把布整体打亮。
横店的天气多变,虽然剧组已经倍加爱护,但只要一刮风下雨,这块巨大的幕布就得重新搭,稍不注意就会被风撕出口子,还得请裁缝赶紧来现场修补。当时,电影《功夫之王》的剧组也在“狄仁杰”剧组旁边拍摄,导演是个美国人,当他看到这个巨大的布景和船时感到非常震撼,他兴奋地带着翻译来剧组询问:“谁在这里拍戏?气势好大!”他一边由衷地赞叹中国电视剧制作竟是如此讲究,一边希望能够借用这个船景拍摄他作品中的镜头。“可最后他没能如愿。大家都在赶时间,因为档期的原因没有借给他们。”张文玲有点遗憾地说。
冰雪融化
冲塌背景墙
用导演的话说,其实在拍摄“狄3”的时候,遇上了很多天灾,除了敦煌的沙暴,在张掖的冰沟中他们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洪灾。原来,张掖的冰沟往上是片雪原,厚厚的积雪终年不化,但剧组进驻冰沟后雪竟然融化了。雪水汹涌而下,幸好剧组及时挖了几道沟,把水迅速引走,只冲塌了几座搭建的背景墙。那时是5月,冰沟的外面下雨,里面就下冰粒,还飘大雪花,天气十分恼人。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剧组的拍摄却从不从简,连续5个月使用100吨以上、25米长的摇臂吊车进行拍摄。“这种吊车一辆一天的价格就是2000元啊,我们可谓不惜成本,灯光用的也都是12K的灯!这个说起来有点专业,简单来说,一般拍电视剧用6K的灯就足够了,拍电影才用12K,这种灯特别亮,是电影光的效果,影调非常好看,夜景的清晰度也很高,层次感非常强。”张文玲说,因此,剧组的投入很大。
张文玲每次提到拍摄过程的艰辛时都会反复强调,“我一直感激我们这个组里的所有人,摄影指导、化装、置景、道具……演员不容易,他们更不容易,所有人都在配合这一艺术创作,拍摄《神探狄仁杰3》我们费时费力,为的就是不辜负观众”。 (张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