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7版:电视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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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取经 至真至诚
女娲遗石 真情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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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4 月 29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西天取经 至真至诚

  玄奘唐僧 迥然不同

  《西游记》也可以说是一部经过民间积累而形成的著作。在元代的瓷枕上就画有唐僧取经的故事,可见在元代时,《西游记》就已经很盛行了。元杂剧中也有写《西游记》的曲目,可见《西游记》在民间流行的盛况。

  《西游记》是借唐僧取经这个主题来写人才,以这个角度来看主角是唐僧,但是小说中唐僧的形象并不光彩:木讷、人妖不分、真假不辨,孙悟空一心维护,反被他惩罚。而历史上的玄奘法师却并非如此,他为取真经,历经17年的艰险苦难,克服了地理条件恶劣、语言不通等障碍。玄奘法师归国之后,唐太宗对其非常重视,特地为他翻译的657部经文写了一个《圣教序》,在序文中描写了玄奘法师取经的经历:孤身一人拄着禅杖,远走异域,独自面对危险的征程,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背在后背的藤箱之中,在漫天黄沙中踽踽独行。玄奘的西行之路,没有孙悟空、猪八戒等高徒为伴,也没有白骨精、牛魔王这些妖精阻路,所有这些都是文学家用天才的智慧创造出来的。

  很多人认为《西游记》的核心讲的是修道。有人会问这个讲师徒四人历经七十二难西天取经的故事,怎么变成讲修道了呢?这种观点认为,修道时要去除杂念,专心一意去修炼。但是修道中也有“心猿意马”这个词,即指心中的杂念一旦产生,就像骏马一样可以日行千里,再也拉不回来;心猿,即指心像一只好动的猴子一样时刻不停。在《西游记》中,孙悟空就是心猿意马的典型,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他永远在动,没有静止过一刻。但是讲修道为什么要假借佛家的故事呢?在明代时,佛教跟道教并行,二者水火不容,彼此攻击。假设《西游记》作者是借唐僧取经而讲修道,那怎么会借用佛家的故事呢?周汝昌对此也颇为存疑。在他看来,既然孙悟空代表了唐僧心猿意马的另一个自我,表示了孙悟空这种人格是唐僧修道时必须经历的,而并非其修道中需要克制的杂念,那么为什么唐僧在孙悟空除去白骨精等妖邪时,不仅不赞赏,反而要念紧箍咒加以责罚呢?所以关于《西游记》是否暗讲修道,周汝昌认为书中可能涉及一些修道的知识,但是以他对《西游记》的理解,这部小说讲的就是一份求真、求诚。

  唐太宗在《圣教序》中说“截伪续真,开兹后学”。玄奘法师不顾艰难辛苦,九死一生,求经归来的目的是什么呢?“截伪”,解除原来流行的佛教中的错误说法;“续真”,续上真正的佛家真经。所以周汝昌认为《西游记》的精神就在于求真、至诚。所谓至诚,即百折不回,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玄奘也没有顾忌,坚持取经归来,并耐得住寂寞在白马寺翻译出了几百部佛经。

  

  亦正亦邪 齐天大圣

  至于孙悟空这个人才,他的特点何在?这就不得不提《红楼梦》。为何孙悟空会跟《红楼梦》有关联呢?孙悟空,既是人又是妖,他本来不是个真正的人,是只石猴,属于兽类,这是生物学的基本常识。但他拥有一身正气,肯帮助唐僧经历七十二难,勇往直前,即使受了冤屈也不计较,他有人性,也有妖性,是正邪二者的组合。《红楼梦》开卷说荣国府生了个性情奇怪的孩子,贾雨村认为这个孩子大有来历。他说天地生人,正、邪相遇,则聪明灵秀,在万人之上;乖僻邪谬,则在万人之下。而孙悟空、贾宝玉皆是如此。

  孙悟空是从一块石头中蹦出来的石猴,贾宝玉是女娲补天遗石转化为人。贾宝玉的一生也是一个求真的过程,这同《西游记》中所追求的精神本质是相通的。不同于《三国演义》写的是勾心斗角,《红楼梦》与《西游记》写的都是人情,所以写贾宝玉最讨厌峨冠华服。所谓“峨冠”就是高冠,是贵族以及官宦子弟出门时戴的帽子。在中国古代,豪门富户的衣着甚是讲究,屋内穿的衣服,拜见长辈时穿的衣服,会见客人穿的衣服,都不相同,根据尊重程度的不同,一件更比一件华美,这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不含感情的规定。所以,真性情的贾宝玉非常厌恶这种人世间的冷漠。

  《西游记》真正的主角是孙悟空,他是个跳出祖宗规矩之外的异类。他曾经一怒之下大闹天宫,把玉皇大帝的九重天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孙悟空又跑到东海龙王那里,将龙宫搅得翻江倒海。孙悟空找到东海龙王的龙宫,是听说那里有好用的兵器。东海龙王给他呈上了一百样兵器,他都说不行。

  直到最后孙悟空看到了定海神针,才非常满意,将定海神针缩小成金箍棒放入耳中,而金箍棒也成为日后孙悟空降妖除魔的利器,可谓《西游记》中的第一神兵器。 

  

  金箍神兵 辟邪利器

  金箍棒到底是何种样子,为什么要叫金箍棒呢?周汝昌对此非常不解。按常理推测,套着箍的棒子不会很坚固,而且东海的定海神针上原本也没有金箍。带着这些疑问,周汝昌进行了一番考证。“金”所指的是一种比藤还结实的荆条,最为坚固。“箍”是觚,觚楞,就是棱角。古代最古老的兵器是棒,这种棒有八角,由这种荆条做成的兵器,名为殳。后来出现的著名兵器,如丈八蛇矛、青龙偃月刀都是由殳添加刀、矛形状的金属片变化而来。

  为什么金箍棒能够降妖捉怪呢?这跟桃木有关。相传桃木有辟邪的功效,这是我国民间的基本常识。最早过年贴的对联,并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写在两根桃木棒上,挂在大门的左右,目的就是为了辟邪。经周汝昌考证,孙悟空用的金箍棒就是由桃木做成的八角的殳,应该叫做金觚棒,后来在民间流传中,变成了金箍棒。

  《红楼梦》中贾宝玉佩戴的通灵宝玉的反面刻有“一除邪祟”的字样,从这可以推断出,贾宝玉的通灵宝玉的形状应该是个小玉棒,是辟邪用的,同类玉棒早在汉代就已经出现。所以贾宝玉的通灵宝玉和孙悟空的金箍棒是同源传承下来的,只是稍微有些变化,虽然大小不同,但作用一致:辟邪。这属于民俗学问。我国古代的小说,离不开对民俗的描写,所以品读四大名著,一定要加强对中华民族基本理念、知识、道德、观念的学习。

  《西游记》的作者是否为吴承恩,并没有定论。明朝时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也曾写有一部《西游记》,书中主要记载了道教的一些事情,但是恰好名字相合,于是曾有人误认为小说《西游记》的作者就是丘处机。后来又有人认为吴承恩是《西游记》的作者,因为在吴承恩的文集里面,列了一个书目叫《西游记》。但是,这部《西游记》是否为世人熟知的那部小说,并没有方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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