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7版:情感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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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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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5 月 9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此情无限
采访人:晚报记者 柯其其
被采访人:露露,女,27岁,新区

柯其其

  眼看就到母亲节了,突然发现自己也成了这个节日的主角,“养儿方知父母恩”,宝宝的降临,让我从女儿变成了母亲。角色的转变,让我真正体会到为人母的艰辛和责任,在不分昼夜的辛劳中体味到生命的厚重,心里也和母亲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想到可爱的女儿,我的心就会变得很柔软,是女儿把我带入了人生的新阶段。仿佛眨眼间,她就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变成了我身边爱说爱笑爱闹的小天使……

  初为人母,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感觉到了幸福和快乐,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我听到了孩子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哭。从被掏空了的虚脱中醒来,看着那个胖乎乎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小宝宝,一时间感觉很恍惚,这个小宝宝就是我的孩子啊,我当母亲了!

  当我仔仔细细地端详她时,她闭着小眼睛不理我,静静地睡着了。看着她,一股暖流涌上了我心头,有喜悦,有兴奋,那是对十月怀胎中不停变化着的希冀和憧憬的总结,还有付出多少艰辛也心甘情愿的轻松。可爱的孩子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收获,想到她以后要陪伴我度过像树叶一样稠密的岁月,想哭,想笑,想大笑,那种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反正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而且是我至亲至爱的一个人。

  细皮嫩肉的女儿从此成了我生活的全部,亲戚朋友轮番轰炸似的为我提来了各种各样的补品,算是对我辛苦一遭的犒劳。满脸喜庆色彩的丈夫眯着熬红了的双眼一边审视着女儿,一边偷笑,当爹的感觉是他生活中不可承受之重。守着女儿,我时常会舍不得去睡,我闻着女儿的体香,抚摸着她头上的胎毛,轻轻托起她那不过方寸的小手,一遍遍地数着笔芯粗细的手指,看着她薄如蝉翼的指甲,拍拍她的小屁股,握着她小面包似的双脚,拉直她不停蜷曲的小腿……在我眼里,她如同一个透明的小精灵,这就是在肚子里踹我的小家伙吗?

  我在喜悦中开始学做母亲。按时喂奶,不等她哭出第二声就把奶头塞进她的嘴里,细心地盯着她的小嘴,用手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奶渍。虽然从育儿书上也知道婴儿啼哭能扩大肺活量,可生生地觉得她哭得可怜,而我没有及时抱起她来就是我做母亲的失职。成为母亲之后,我才体会到母爱的细腻和温柔,有了女儿以后,我再也没有睡过囫囵觉。日复一日的夜里,我总怕她会啼哭,开始总结她的生活规律,开始揣摸她的脾气和秉性,虽然人累一些,可心里却是很甜蜜。

  终于满月了,母亲帮着我给女儿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衣服,护驾似的陪着我去给孩子照了相,一遍遍地回答着邻居的询问,展览一样打开裹着她的襁褓,等待着别人的夸赞。

  女儿慢慢地长着,饭量也越来越大,并开始学认人了,别人一抱就哭。大家这个抱,那个抱,都亲不够一样,我也觉得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可又怕别人不如我细心,把孩子掉到地上,会磕着,会碰着,甚至还怕别人大声说话吓着她,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真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女儿开始长本事了,时常用她晶莹透亮的眼睛看我,每每看到我逗她,她总是微笑,那天她突然咯咯大笑起来,并用手背捂着脸,当时我那个乐啊,我可爱的女儿真是长大了。

  有女儿后,我变得很敏感,我生怕她生病,长命锁上挂着家人殷殷的祝愿,她每天吃多吃少都牵动着我的心。扳着指头数着天数,要打预防针了,要吃药丸了。玩具开始大批量进入家庭,会响的,会转的,能叫的,能跳的,看到别人家孩子有一个,当时不买回来就觉得自己孩子吃亏了一样。我的小家全成了她的天下,摆的、扔的都是她的东西,再没有了原来的整洁,再没有了原来的宁静。都说孩子是小皇帝,可不,现在每家就一个孩子,不精心呵护都不由你,天天围着她转还嫌自己的动作慢。

  孩子半岁了,我也休完产假要上班了。第一次离开孩子,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到了单位同事问长问短,无不围绕着孩子,心里酸酸甜甜的,不知不觉就又想起女儿了。好不容易熬到喂奶的时间了,心急火燎地跑到家里,看到母亲正抱着她一边摇着一边哼着小曲,一把接过来,那心里才算踏实了,我的女儿啊,她可比我的命还金贵。

  可也有烦恼的时候,冬天来了,她穿上厚厚的棉衣,成了一个棉花包,一不留神一泡尿下来,把整条裤子给浇得透湿,手忙脚乱的这边刚收拾好,她在那边又拉了一堆,我累得筋疲力尽,她却扯开了嗓子哭,跟拧她似的哭出来好大的委屈,让你巴掌不自觉地抬起来了,可又舍不得打下去,只能气呼呼地骂她妈,想想还不是骂自己吗?算了,搂在怀里好一阵哄,总算平息下来。把她放床上,一眨眼她又爬到了床边,“我的天!”一声后跑到她跟前,她却冲你嘿嘿两声笑,那股子惊险也就烟消云散了……

  很快,童车换成了学步车,把她放进去,满屋子里转得成了一条欢快的鱼。一伸手,一个杯子从桌上摔下来了,她吓得一闭眼,你还得马上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来收拾,一回头,她又拿个拖鞋啃上了。唉,真是操不完的心,劳不完的神,不信,你生个孩子试试。

  有了女儿后,我感觉孩子就是一本展开的书,我在仔细地阅读她并记录着每一页的故事。为她翻开人生的扉页,我好想写上序,可又觉得自己不当孩子才几天,结婚好长时间了还得母亲天天数落着生活,我是在和女儿一起成长啊。有了女儿后我也成熟了很多,我学会了轻声慢语,懂得了艰辛、责任和感恩,近距离体味着大家的关怀,学习并积累着当母亲的经验。

  可怜天下父母心,身为女儿的我现在尝到了做母亲的艰辛。在初为人母的琐事中,我慢慢理解了母亲的憔悴,理解了爬上她额头的皱纹,有了女儿后,再看年岁渐长的母亲时,我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温情。想我这一路走来,由女孩到人妻,由人妻到人母,这成长的历程让我骄傲,大家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才是真正完美的女人,而我觉得有了孩子让人生再无遗憾。

  女儿的未来,我没有想过,只觉得她还小,但她应当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朱自清说:“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地笑着,走着。”母亲说:“等开春,脱了棉衣裳妞儿就会跑了。”我想她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像春天一样生机盎然。

  亲一亲女儿的小脸,感觉真幸福,突然就想到了母亲,我也是女儿,也好想亲一亲母亲的脸,挥去她脸上的憔悴,抚慰她身上的辛劳,熨平她额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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