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风情再现●
6月28日,记者来到央视涿州影视基地,亲历了电视剧《茶馆》最后两场戏的拍摄。与去年开机时相比,剧组的主要拍摄地老北京一条街已经更加完善,并且在日晒雨淋中增添了一种岁月的痕迹,更容易使人融入历史的环境。
走进街道,仿佛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四周青砖灰瓦的平房和四合院,将人们带到了百年之前,路边挎着大竹篮叫卖的小贩,脑袋后面都留着长长的辫子。
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老店铺:糕饼铺的外面悬挂着写满点心名称的木牌;乐器店的门口是一面红色的大鼓,还有成衣铺、药店,仿佛只要一掀门帘,就有一位笑呵呵的掌柜出来迎接。
远处,高大的西直门城楼巍然耸立;眼前,是老裕泰披红挂彩的牌匾。老舍笔下那活泼世俗却又沉重悲凉的老北京风情,就这样真实地呈现在人们眼前。
据了解,这条老北京一条街是为了拍摄《茶馆》专门修建的。其中的建筑样式以及店铺街道都参照了当年老北京的风貌,而那座西直门城楼更是照原物按比例缩小修建的。为了让这些新建的房舍带有历史的沧桑感,剧组的工作人员故意让墙上的招牌、门上的对联经历风吹雨打,寒去暑来,造就了这条颇具韵味的街道。
●王利发热闹娶妻●
在“裕泰茶馆”门前,一群身着清朝服装的演员和大红的花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一旁打灯举话筒的工作人员则让大家明白这里正在拍摄电视剧。原来,这就是《茶馆》剧组的最后两场戏之一——王利发娶妻。
不一会儿,只见陈宝国穿着长袍马褂、头戴小黑帽、身披红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在茶馆门口。导演一声“开始”,陈宝国翻身下马,两位扮演迎亲者的女演员赶紧从身后的大红轿里搀扶出顶着盖头的新娘子。陈宝国牵着新娘子走进了裕泰茶馆,旁边走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口里唱着莲花落,给掌柜王利发道喜,一旁身穿短褂的伙计上前给他钱,却被婉言谢绝:“就算给掌柜的凑个份子吧。”
此时,导演喊停,可周围的群众演员却仍然是意犹未尽,向走出茶馆的陈宝国讨起了喜糖……
按理说,王利发娶媳妇应该是喜气洋洋才对,可是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陈宝国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被你们看出来啦?”陈宝国说。原来,剧中的王利发本来有自己的心上人,却必须按照长辈的意愿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尽管如此,这个女人却陪着王利发走过了一辈子的风风雨雨,不容易啊。”
●陈宝国洒泪别戏●
随着陈宝国的解说,大家来到了王利发“家”,这座小小的四合院位于裕泰茶馆的后门,虽然是为拍戏搭的布景,但房舍家具、生活用具却是一应俱全,北、东、西三个方向都有一座平房,南边则是一个大灶台和砖头垒起来的鸡窝,院子里有几口大水缸和郁郁葱葱的石榴树,一个元宝形的菜篮子放在窗台下,一派老北京市井人家的风情。灰布长褂的陈宝国站在院子当中,环顾着自己的“家”感慨万千:“开拍前,其实每个角色都有候补,在国内男演员当中,王利发这个角色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我最终能演这个角色,是大家对我的抬举。”因为有于是之版的话剧《茶馆》珠玉在前,电视剧《茶馆》在开拍伊始就承受了许多无形的压力,作为主演的陈宝国也不例外。
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作为一号主角,他必须始终保持创作的亢奋状态,而塑造这样一个经典之作中的典型人物,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不是轻松的事儿。“在这个组里我有被掏空了的感觉,那天一过秤,发现自己整整瘦了16斤。”
之前陈宝国饰演的人物,大多都是霸气十足的帝王将相或是像“白老七”这样的乱世豪杰,而《茶馆》中的掌柜王利发,则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个生意人,和气中有油滑,对于陈宝国以往的形象可谓是一个颠覆。“王利发是个老实人,也是个聪明人,他想发家,让子女出人头地。但他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做不了自己的主,娶谁不娶谁由不了自己,想怎么活还是由不了自己,他每天所思所想就是要保住这个茶馆——保住老王家的脸面。如果脸面保不住了,就得想办法把肚子喂饱,我的一家人别饿着、别冻着。”陈宝国谈起自己心中的王利发,感触很深,“演这样的一个平民人物,让我有一种踏实落地的感觉。对于以往的经典,我们不敢谈超越,只是希望自己能够经过努力最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最好的状态留在这部戏里。”说罢,陈宝国回头仰望裕泰茶馆的背影,神情中有一丝惆怅:“戏要拍完了,这里也要改成一个戏园子了。我觉得有点空落落的,这毕竟是王利发生、王利发死的地方……”说着,他的眼圈红了,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感情,陈宝国一个转身,匆匆离去。
●何群细说新作●
尽管已经接近尾声,但对于为何陈宝国出演王利发依然是大家关心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就打算找一个不像于是之的演员,想要‘破’一下,每个人对经典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演绎,但我们绝对是尊重原著的。”和半年前开机时相比,何群显得憔悴了不少,他告诉记者,在电视剧版的《茶馆》中,增加了王利发的感情线,同时也对剧中的一些重点人物做了扩充,比如唱莲花落的叫花子和王利发一辈子的交情,以及庞太监、小金宝等人的身世故事等。虽然内容增加了,但这些情节和人物却依然保持着老舍笔下《茶馆》的魂。
随后,全剧的最后一个镜头正式开拍了,王利发和伙计在大街上评点世态炎凉。随着一声“停”,《茶馆》的拍摄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也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期待……
(王茂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