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7版:情感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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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我的一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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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7 月 1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折我的一只翅膀
让你飞翔
采访人:本报记者 原昆鹏
讲诉人:歆儿 24岁

  “宽厚肩膀,手指干净而修长,笑声像大海,眼神里有阳光,我想象你一定就是这样,还没出现就已对你爱恋,还没遇见就先有了思念”。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他,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吗?只是因为今天的雨,还是那首入心入肺的歌唱透了我的心?

  认识他是一次偶然,只是那个简简单单的“你好”,就让我的心有了异样的悸动,这对于一向自诩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简直是个奇迹,更何况,他没有出类拔萃的外表和才华,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前生注定的缘——孽缘!

  不知道该怎么样来介绍他,不怎么特别的一个人,1米77的身高,瘦瘦的,称不上帅气。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吸引了我,是他的冷漠?我喜欢冷漠的男人,往往外表冷漠的人内心却很温暖。他有着宽宽的肩膀,有着修长的手指,有着嘴角微扬的笑容,温暖而又平静。是的,是这冷热兼容的一切,让我不自觉地把他放进心里,在不知不觉中,我牢牢地记住了听说的关于他的每一件事,我的目光开始追随他到每一个角落。当我惊觉这一切的时候,太晚了,他已经那样霸道地走进了我的心里。可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他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

  “你用温柔和真挚,面对我在爱里放肆的样子,你将疑虑装得若无其事,请原谅我,像风一样的男子”。

  我把一切心思压在心底,但是,我躲避不了他,逃避不了自己心里对他的渴望。有些东西,原本没有那么强烈,却因为拼命地压抑,反而愈加强烈。我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结果,却怎么也收不了手。

  上网时加了他的QQ,QQ号是从我男朋友那里得知的。看到他的网名,“风一样的男子”,有点俗,却很符合他的气质。我想,他的心是温暖的,不似外表那么冷。那次聊天并不是很快乐,可能因为那时还不是很熟吧。从那天开始,我总会抽空上网,希望能在网上遇到他,虽然他很少上网,我的等待却没有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停止。我知道自己是个陷进去就很难出来的人,但是,我仍然纵容了自己,虽然我什么也不想要,没有想过要得到他,和他在一起。我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承受一切,但我忽略了这一切的杀伤力,受伤害的不只是自己。

  我不敢把对他的感情告诉男朋友,我怕伤害他,因为他一直很单纯地爱着我。一次上网回来,我男朋友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和我在一起多年的男朋友是那么了解我,我从来不对他隐瞒什么,我说,我会忘记他。我男朋友相信了,我却无法相信自己,我太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我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牵挂!

  “前额被吻了,暖了,慢慢便退烧。算了,算了,够了,我满足到不得了”。

  那次,偶然听到他的歌声,挺深沉的,很像谢霆锋的声音。我不怎么喜欢谢霆锋,可是,那天以后,我开始听谢霆锋的每一首歌,尤其听他那天唱的那首《一了百了》,我觉得这是一种幸福,是那种爱屋及乌的幸福。无数个夜晚,就那样任凭思念蔓延,想象着一个又一个关于他的画面。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画面,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在我的心碎与心醉中,一点点地化成飞蛾,替我扑向了火。

  在我生日那天,我男朋友请他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当他走进KTV包厢的一瞬间,我窒息了,在包厢的朦胧灯光下,我觉得他身上笼罩着光环,他的到来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那天,我很开心,拿着他送给我的小礼物,一首接着一首地唱歌,却不敢和他合唱,不敢和他对视。我怕我无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泄露了我所有的心思,我怕他知道了我的心思后再也不面对我。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他好朋友的女朋友,他尊重我,永远不可能爱我。在包厢里的时候,他的一个动作,让我终生难忘。我们买了很多矿泉水,我看到他拿起一瓶,以为他要喝,可是,他拧开了瓶盖就放下了,我很纳闷,看见他又拿起另一瓶,拧开放下,又拿起一瓶……那一刻,我很感动。他是怕我们几个女生拧不开矿泉水的瓶盖,我曾经就为了拧瓶盖把手划伤。在他认为是举手之劳的事,我的心却因此很温暖,朋友们也都很感动。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很体贴的!

  “只差一点点即可以再会面,可惜偏偏刚刚擦过”。

  一次上网时无意中碰到他,我紧张得手心出汗,屡次打错字。我之前改了网名和资料,上去打了招呼就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歆儿吧?”我很惊诧,明明是什么都改了的。“你怎么知道?”“呵呵,我嗅到的。”看了他的这句话,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幸福感。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猜到是我。那天聊得很开心,他告诉我他原本不想学现在的专业,他是想学广告的,他说,其实他还是挺喜欢画画的。他画画得的确很不错。我就对他说:“画幅画给我吧。”他答应了,问我要什么画。我告诉他:“画个帅哥啊,要有深邃的眼神,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宽宽的肩膀,修长的手指。”其实,那一刻,我说的全是他的样子。他当时只是随口答应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我却深深地记在心里。他在网上很健谈,不像平日里那么淡漠,我又一次认定,他其实是很温暖的,不如外表的冷,他太符合我内心对男人的要求了。我一直没收到他的画,我知道他早就忘记了,可是,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幅很美的画:夕阳下的大海,海风吹起他的衬衫,我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却很温暖的笑,我看见我的世界阳光灿烂……

  “如果真的有一种水,可以让你让我喝了不会醉,那么也许有一种泪,可以让你让我流了不伤悲”。

  在一个飘雪的平安夜,我终于没能压抑自己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在南方看到了罕见的雪,我想,是因为那个完美的夜晚,太容易让人冲动。我借了朋友的手机发了短信给他:“今天下雪了,你看到了吗?很美,也希望你平安夜幸福平安!”他很快回了信息:“谢谢,你是哪位?”“一个朋友,一个真心希望你可以幸福的朋友。天凉,多添衣服!”“也希望你幸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但不是现在,你不要问了,我也不会说的。雪是天使的羽毛,又有一个天使为了她爱的人坠落人间。”“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雪,我会一直记得今晚的。”他的温柔让我欲哭无泪,我想,他是有些感动了,可是,如果他知道是我他又会怎么样呢?    

  后来,我的男朋友看到了这些信息,了解我至深的男友,立刻知道是我发的。他很痛苦,却选择了包容我。他认为是自己对我不够好,他说,他会做得更好,只是要我不要再喜欢他。虽然男友很多时候的确不够体贴,但他却是真的很爱我,一直那么单纯地爱着我。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也一次次地对自己说,不要再傻了,根本不会有结果,还伤害了自己和别人,何苦呢?可我越是拼命想把伤害减到最低,却更深地伤害了自己和身边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是造物弄人吗?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他,为什么他是我男友的朋友,为什么我的男朋友又那么善良、那么爱我,让我不忍伤害他?

  “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我终于做了最错误的一件事,我终于没能抑制心底一直很强烈却一直不敢实施的想法。他要毕业了,他会回到他的家乡工作。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抬头看到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这就是我最奢侈的幸福,现在我连这样的幸福都要失去了,我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他。我希望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什么都没想要,没想过和他一起,那是我根本不敢奢求的,终于,我向他表白了。

  那天晚上,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我是歆儿,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讲。”“很重要吗?”“对你来说,可能不怎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说。”我开了口,我告诉他,平安夜的短信是我发的;我告诉他,从看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我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思;我告诉他,我不想破坏他和我男朋友的友情……他的回信在我意料之中,他拒绝了我。他说,我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他说,我太年轻,应该珍惜身边的人;他说,我根本不了解他这个人;他说,人喜欢其他人是很正常的,没什么的,只是我们不可能……

  他平静的话语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惊叹他的处变不惊,而我也正是爱上了他的平静和稳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淡淡的话语,淡淡的笑容,永远很深沉,很冷静。”“你不了解我,我说话慢是因为普通话不好,这是福建人说话特有的,我微笑是因为我有虎牙,大笑就吓人了,像吸血鬼,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只看表面的。”看着他的话,我哭笑不得,是他的幽默吗?我不只是看外表,我承认自己不是太了解他,但是他身上特有的气质,那不是可以装出来的。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他的话语明确地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威尼斯的泪像琉璃易碎,为你湿的泪在午夜梦回,解不开死结,解不开的结”。

  从我对他表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说他没办法面对我,我怕他见到我尴尬,我们都在逃避着对方。可是我每天到了零点左右都会发一条信息给他,有时说今天的心情,有时发几句歌词,有时提醒他多穿衣服……我以为有一天,或者他会被打动,我的欲望超出了原本的想法,我想要的太多太多。

  短信发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晚上,在我发完信息后,我的手机响了,直觉告诉我是他,我抖着手打开信息,瞬间,我的血凝固了。“不要再发了,我对你没有一点点感觉。”冷冷的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可是,我的眼泪没有流出来。“需要这样伤害我吗?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连一点点的幻想都不能有?”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可能当时有点昏了头。我想,他不会理我的,他真的就像平时那样冷漠。但是,他的短信立刻就回过来了。“我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和感情,其他的我也不会说什么了。”他还是善良的,他觉得伤害了我,可是又不得不刻意说些伤人的话,不让我心里存有一丝希望。我什么也没有回,关了手机,很安心地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入睡的,我不知道人心的承受力是多大,我不知道受伤太深是不是已经感觉不到痛。我再也没发过一条短信给他,我再也没有彻夜开着手机,已经没有继续的意义了吧。

  这件事情,我男朋友也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隐瞒他,欺骗他。我男朋友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可以回头了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怕我答应了会失信于他,我也不想给他希望,因为我怕自己还会伤害他。但是,我想我男朋友最起码应该庆幸他交对了朋友。是我的错吧,让他们的友情有了些许的裂痕,真的很抱歉。

  从那时起,我开始学着放弃他,对我男朋友更加好。只是在某个夜晚,无意中听到某个音符,无意中看到天上飘下的雪花,我的心会一阵阵地痛。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半年后他们的毕业酒会上,我陪我男朋友一起去的。我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他,剪短了头发,还是那么漠然,那样淡淡地微笑。我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与其他人谈笑,看着他喝着别人敬的酒,他依然那么平静,那么稳重。那一刻,泪雨纷飞,可我已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如风一般的男子,轻轻地掠过,留给了我些许温暖,些许柔和,却不会为谁停留,至少不会为我。我终于知道自己不曾哭泣的原因,是他的淡漠,让我遗忘了泪水也是种释放。把自己紧紧压在一个易碎的地方,以为守住了他,却忘了哭。我听见泪水滴落在杯中的声音,抬头看见的,却是漫天飘飞的羽毛,那是我为他折下的另一只翅膀,“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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