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跟你闲扯,你有意见到创建办来面淡”(原文如此。据分析,“面淡”应为“面谈”)。湖北应城市网民“寒笑”向“市长信箱”反映问题,却得到如此回复。(2月7日北方网)
□李晓亮
如热播美剧一样,国内官员雷言的故事,也是季季精彩。年终岁末,媒体盘点,好比美剧大结局,“‘万剑’归宗、‘雷点’纷呈”。除了“没有最雷,只有更雷”,你难以找到更恰如其分的观后感。
当然,鉴于官员雷言体系太过庞杂繁芜,梳理成年鉴,也只好编纂成《史记》体,按“本纪、世家、列传”等分门别类,才好辨识。比如以点代面,辑录一些政府网站信箱的雷人回复,做横切面剖析图,就能管中窥豹:“凡事都有第一次”、“已阅”、“路滑请绕行”等都是真实的雷人语录“集锦”。
湖北应城的“没时间闲扯,有意见来面淡”,以最高点击率,当仁不让地拔得头筹。为何?因为这话简直像最佳一句话微型小说,解释了雷言不断的现实根由。
在你看来天大的事,在人家眼里,充其量是“闲扯淡”,甚至连“面谈”俩字都懒得认真写。不爽?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来“面淡”!
专家从上述雷人回复看出“民意传导反馈机制需要完善”,这也没错,不过书生气太浓。书斋里的理论如果和现实不兼容的话,也就成了隔靴搔痒。顺着专家的意思,建立筛选、反馈机制,完善反馈渠道。这立论基点是市长信箱真是采纳民意,解决民意诉求,实现官民交互式沟通的可靠渠道。
但事实上呢?以武汉经适房6连号事件后的55秒发布会为例加以说明:官方发布会总该算权威可靠的发布渠道吧,信息互动首先得信息对称。但一个“55秒”就让权力的傲慢神情显露无遗。再看深圳舞王火灾案,各地非正常死亡事件后的官方发布会,你会悲哀地发现即便地域有别,案情各异,但各地默契选择同一条辟谣路径。发布会上只顾自说自话,不管真相如何,公众是否接受。
这些足以说明,公众很多时候连满足知情权都是奢望。而连知情权都难享有,更遑论对官员行使公权力进行有力监督了。这是个此消彼长的关系,当公众权利贫弱,监督乏力时,公权则会慢慢习惯神情倨傲的“通报面孔”,遇事愈发不屑解释。
这种骄狂的权力,桀骜不驯,敢于对权利采取极端漠视态度,雷言就是这样产生的。相较而言,“已阅”和“面淡”还算斯文的,更有官员频吐粗鄙之词。权力娇惯,出口成脏,广东官员的“拉屎论”,敢在公共场合满嘴喷粪,当然反映了个人修养,但更折射了权力的亢奋和傲慢。
官员对民众没有耐心,民众对官员也会渐渐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