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午后,泡一杯红茶,在袅袅的烟雾中,闻着茶的清香,慢慢品味和他在一起的6年,思绪随烟雾的升腾飘忽不定:我的青春、我的快乐、我的思念……
单调的生活因思念而刻骨铭心,苦闷的生活因憧憬而甜蜜,未来的日子因为有希望而更加美好。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是最幸福的小女人
回想起6年前,我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我跟家人闹了一个月。我发誓一定努力让家人慢慢了解他、接受他。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份青涩、懵懂的感情会让我如此执着。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我的所有努力没有白费,曾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些阻力让我们更加珍惜这份感情,直至今日。
已经过去6年了,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他为我过第一个生日的情景。在一个小饭店里,幸福的我任他握着手切蛋糕,当切到一半时切不动了,我说:“切不动了。”他装作迷茫的样子说:“不知道啊,你再切切看。”我从蛋糕的中间挖出了一个塑料包装纸,里面包了一个可爱的装饰品——鞋子,鞋子上面镶着一块表,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惊喜。后来听说他去蛋糕店给糕点师说了很多好话,糕点师才专门把那件装饰品放在了蛋糕里。当我得知他那份苦心时,我甜蜜得快要死掉了。那时,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从那以后,他总喜欢叫我“乖”,在外人面前也不例外,为此他还被朋友嘲笑过,但他不在乎。他说,我就是他心里唯一的乖。6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他叫我乖。也许现在的那声“乖”已经从当初的爱情变成了亲情,割舍不掉的亲情。
那年国庆节,我陪他去看海。他见到大海时笑得像个孩子,他冲着大海喊:“大海,你真大啊……”我也笑了,因为我陪他完成了看海的愿望,虽然只有短短的3天。我们一起在海滩上捡贝壳,一起在岸边吃海鲜,一起在海里嬉戏……在小商贩那里,他给我买了一枚廉价的戒指,我爱不释手。看着我喜欢的样子,他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握着我的手,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有一天,我要拿结婚戒指把它换掉!”
●分手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
爱情的天空不是永远风和日丽,我们也经历过风雨。但那一切,现在看来,只是我们爱情的小插曲,曾经的痛苦只会让我们更加珍惜美好的现在。
那次分手是2月14日,在我们每年那一天都要去的地方。我狠心地说出:“咱们分手吧。”我们都没有流泪,强忍着。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爱你,但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有上进心了,你现在只爱玩游戏,我不会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的。”他低头不语。在回去的车上,我们都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为了曾经的执着和努力,为了这4年的感情。我希望我的绝情能换回那个从前的他。
分手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着简单却又一成不变的生活,只是其中少了很多笑声,多了很多失落。时常还会收到他的信息:天凉了,多穿衣服;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看到这些,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的从前,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那温馨的话语,好像我们未曾分开过。只是,生病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照顾我;逛街的时候再没有人拉着我的手;生活中再没有人叫我“乖”了……
我多希望有一天他很阳光地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以前那个他又回来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他,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他,都会流泪。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努力改变自己,是否每天还想我。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在宿舍楼下我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当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两人好像陌生了许多。他先开口说:“我们重新开始吧。两个月,我努力找回了原来的那个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我没有任何反应地愣在那儿,我该怎么办?室友们纷纷下楼,在远处看着我们,对面楼上的男生也都站在阳台上喊:“兄弟,加油。收下玫瑰吧,嫁给他吧。”
是啊,我怎么能忘掉我们的那些约定呢?从前的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清晰地闪过,我知道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幸福的。接过玫瑰花,周围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他紧紧地抱住我,别人没有看到,我们都流下了眼泪。我告诉自己,丢过一次的幸福又回来了,我们要珍惜。
●一切都是为了幸福
我毕业了,回到家乡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每天上班、下班、想他……这时我才体会到,原来想念一个人并不都是甜蜜的,有时也是苦涩的。就这样熬过了一年,他也要毕业了。他说想出去闯闯,我没有反对。他去了那个他向往已久的海边城市,从此我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如同一个妻子在家等待外出的丈夫那样。
他走的那些日子,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说他自己在异乡的孤独和收获。他走了,我的心像被抽空了一样,孤独、不安每天折磨着我。最后我们都坚持不下去了,他知道了外面世界的残酷,我知道了生活中不能没有他。短短一个月,他成熟了,也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
他告诉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回家,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他又回到上大学的城市,距我只有3小时路程。他当过销售员,还去外地学了自己感兴趣的技术。现在的他,已经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而我还是每天工作、等待……
我想帮他,但也无能为力。我静静地坐着,看着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慢慢变凉。我心里很内疚,因为我帮不上他任何忙,只有在家等他,或偶尔去陪陪他。
前不久去看他,看着他每天从早忙到晚,连坐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我就安静地看着他,给他做喜欢的饭菜,陪他聊天……看着他疲惫的表情,粗糙的双手,我真想哭。他说:“只要每天能看见你,一点不觉得累。”
虽然他创业才刚刚两个月,却尝到了创业的艰难、社会的复杂;虽然他经济上总是入不敷出,但我们知道,万事开头难,只要努力。假期结束了,我不得不走。他抱着我,轻轻地摸着我的脸,只说了一句:“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我笑他傻,可坐上车,我的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我多么不舍得离开他。
我总对他说:“你真是又胖又丑,不细心、不体贴又不浪漫。”他会问我:“我没有优点了吗?”我习惯性地点点头,他就低头不语。他真是个傻瓜,即使他真的又胖又丑,我也一点都不在乎。我总对他说:“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他也总是低头不语。傻瓜,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在我心里他有多完美;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在跟别人提起他时总是满脸的幸福。
有时候太累了,就想要放弃。清醒的时候又会劝自己,不要轻易放弃这6年的感情,一定要等到他堂堂正正站在自己面前兑现承诺的那天。我告诉自己,我们一定要幸福,就为6年来我们一起经历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现在,我们还是在两个城市各自生活,每天忙忙碌碌,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这只是暂时的考验,我们都在努力。
有时候我心里又充满了矛盾。不去看他,他要一个人在外地吃苦,忍受孤独;去看他,我却要忍受孤独,因为他没有一刻钟能停下来陪我,我只能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或是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那天,朋友过生日,我为了陪他没有回来。午饭时间,我自己站在郑州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不知所措。我拨通了朋友的电话,里面传来了熟悉的笑声,我开口说:“我很想你们,我想回去跟你们玩儿。”我听到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听出了我哽咽的声音和更多的无奈。真正的朋友不用说很多,他们心里都明白。我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赶忙挂了电话,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我知道,那顿饭,他们都没有吃好,因为我。
那天下午,为了不影响他工作,我自己在一家超市逛了6遍;没有目的,脑子里茫然一片,就是让腿拖着自己,一遍遍地走,走着走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有了亲情般的爱情
有人对我说:“当爱情在你心里存在的时间足够长,你们彼此都珍惜这份感情,那么,在不知不觉中,你和他就会有一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是的,相信这个时候你和他都会有一种感觉,你们的爱情已经变质了,没错,在某种程度上,爱情已经转换成了亲情。”亲情般的爱情,我拥有了。那是一种别样的甜蜜和温馨,有别于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有别于海誓山盟的轰轰烈烈,有的只是涓涓细流般的温暖。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也许,我们的相遇将成为彼此心中最美的瞬间……
情人节中午,我打开快递员送来的大箱子,除了4朵粉色玫瑰,还有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整整一箱子。里面还有一张心形卡片,上面写着:“2011年,我们结婚吧!”我心里没有激动和惊喜,却是满满的苦涩。我相信他也知道,卡片、玫瑰、零食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发信息问他4朵粉红玫瑰代表什么,他回答说:“誓言,承诺!”
有时候,会有人说我傻、死心眼,而我就是这样一直在坚持。是为了证明什么?还是……也许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解不开的谜。
采访人:见习记者 李崇 被采访人:午后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