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一千个日日夜夜了。
母亲1922年出生。她虽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可她心胸宽广、思路敏捷、处事果断、待人和气,并且与街坊邻居关系很融洽。
母亲嫁到我家时,先是闹饥荒,后又遭遇蝗虫灾害,几亩薄田颗粒无收,只有靠纺花织布换钱维持生活。母亲白天劳动,晚上饿着肚子纺花。就是在那种困难条件下,我们姐弟4人相继来到人间。
三年自然灾害,父亲逃荒在外,是母亲用红薯秧、草根、树皮维持着我们幼小瘦弱的生命;那时母亲常说:“什么时候能喝上一碗热糊糊呀?”
那时,母亲披星戴月,开垦小片荒地,耕种自留地,用她那瘦弱之身,单薄之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泥土满脸汗,耕种着20多亩田地;拉粪没有车,耕田没有牛,全靠母亲一人手拉肩扛,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她用深厚而又博大的母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母亲在生产队担任妇女队长,一年到头带领大家辛勤劳动,从不缺勤,她挣的工分是妇女中最高的。可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年终决算时还是缺粮户,每年还得倒贴给生产队200多元钱。
生活虽然艰苦,但我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慢慢长成了大小伙子。后来,母亲把我送到了部队。
母亲的言传身教,使我受益终身。不论是上学、当兵,还是转业到鹤壁,我人生道路上的每一个台阶,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母亲的点拨和扶持;即使母亲不在身边,我做每一件事时,都能感觉到她那双眼睛在看着我,那双大手在推着我。
晴天霹雳痛失母,灵前泪飞气哽喉。2006年6月23日,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这一天母亲安然睡去,她走完了饱经磨难的一生。母亲匆匆地走了,走得那么快,那么早,走得让我们姐弟至今都无法相信。可母亲真的走了,永远走了,阴阳两隔,再难重逢。
母亲安详地走了,没留下一句话。85岁的母亲一生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不完全知道;但我们知道,任何困难都压不垮她。她一生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勤俭持家,在那多灾多难的岁月里,拉扯着我们姐弟4人走过来。母亲的养育之恩,让我们终生报答不完。
母亲走了,走的让儿女们心生报怨;怨母亲舍孩儿而去,怨母亲没给儿女留下侍奉的机会……儿盼再有来生来世,还做母亲您的儿子,尽力侍奉您,不留不孝之悔。
母亲真的走了。想到今生不得再见母亲慈颜,不得再聆听母亲慈音,我锥心泣血,肝肠寸断!儿清明节一定给母亲烧上一炷香,跪地祈祷您在天堂平安吉祥。
□新区 聂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