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统是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简称,乃中国国民党的主要情报机构之一。其骨干以CC系成员为主。中统的前身是1928年成立的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1935年升格为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党务调查处。1947年,中统更名为党员通讯局;1949年又更名为内政部调查局,隶属于中华民国政府,为今日法务部调查局的前身。
军统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简称,是1938年~1950年成立的中华民国情报机关之一,早期的领导人为戴笠,1946年,由毛人凤继任。
国民党最早的特工组织形成于1927年的反共清党期间。深谙中国传统政治权谋的蒋介石,对于重要而敏感的情报特工组织机构的组建,采取了双管齐下、分而治之的方针,这便导致了后来国民党中统与军统之间的内部斗争。
中统发家于“顾顺章案”
中统特务组织的原始机构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成立于1928年,由陈果夫、陈立夫兄弟掌控。刚开始,调查科主要任务是针对国民党内的派系斗争搜集情报,并由此成为CC系争权夺利的重要工具,后来由于反共形势的需要,才开始搜集中共的情报,继而开设特工训练班,广招兵马。
1931年发生的“顾顺章案”成为中统血腥发家的重要事件。
1931年4月25日,中统调查科武汉特派员蔡孟坚,靠着中共叛徒在武汉抓捕了顾顺章。顾顺章时任中共中央政治保卫局局长,掌握许多重要机密,他随即叛变被押往南京。潜伏在中统内部的中共特工钱壮飞及时发现这一重要情况,并立刻上报,使中共在上海的许多重要机关得以快速撤离,避免了建党以来的最大损失。
但由于“顾顺章案”的影响,中共在武汉、南京、上海、天津等地的组织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恽代英等领导人被出卖杀害。“顾顺章案”使中统的特务组织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1935年,中统升格为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党务调查处,直属于国民党中央,处长由徐恩曾担任。1937年党务调查处并入军事委员会调查局第一处(党政处),仍由徐恩曾任处长,但一处实际上仍独立于军统局之外,此时的军统并不是后来以戴笠为首的军统。
军统的成立
1938年3月29日的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蒋介石提议设立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8月,蒋介石对军委会调查局进行改组,调查局第一处改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中统就正式成立了。
就在中统成立的同时,调查局第二处改为军委会调查统计局,这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以戴笠为头目的军统组织。
事实上,戴笠的特务生涯始于上世纪30年代初。
1932年初,国民党内出现了效忠蒋介石个人的法西斯秘密团体——复兴社,戴笠任特务处处长。1932年4月1日,复兴社又在社内成立了秘密核心组织“三民主义力行社”,成员均为蒋介石亲自划定的人物,共有300人,戴笠被蒋介石选定为力行社内三大处之一的特务处处长,这样,戴笠正式成为蒋介石的特工组织首领,而这一特务机构也成为日后戴笠创建军统的家底。
随后,蒋介石把戴笠的特务组织和CC系掌控的特务组织统一管辖,戴笠出任军委会调查统计局第二处处长。虽然名义上调查局由陈立夫任局长,但实际上,戴笠和他的二处仍然由蒋介石亲自掌握,保持了蒋介石个人的御用特征。
戴笠掌控下的特务组织如同黑帮一样也有暗语,如称蒋介石为“大老板”,称戴笠为“老板”,给蒋的情报叫“报甲”,给戴笠的情报叫“报戊”,有关部门也用代号来称谓,外人根本听不懂。
军统与中统的竞争露端倪
上世纪30年代,戴笠的军统羽翼未丰,但与中统的竞争之势已初见端倪。
抗日战争爆发后,军统势力急剧扩张,大搞特务活动,巅峰时期人员多达5万名,遍布国民党的军队、警察、机关,乃至驻外使领馆,与中统正式分庭抗礼,抢人、抢物、抢情报,闹得不可开交,冲突不断。抗日战争结束后,国民党的特务政治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极度不满,再加上中统与军统内斗连连,就连在国民党内部,反对特务组织活动的呼声也日益高涨。
中统与军统进入衰退期
蒋介石当然也绝不允许特务们肆意妄为来搞乱他的统治,特别是戴笠与徐恩曾两大特务头子的野心和势力无限扩张,更让他难以容忍。于是,中统与军统的前途顿时暗淡下来。
1945年1月,徐恩曾被免职,中统元气大伤。
1947年秋,中统被改组为中央党员通讯局,中统走向衰退。1949年3月,中央党员通讯局再次被改组为内政部调查局,中统从此走向末路。
与中统的没落相比,军统的命运可谓是殊途同归。虽然戴笠在抗日战争结束后个人势力到达顶峰,但却在一系列官场恶斗中败下阵来。1946年3月17日,戴笠因飞机失事身亡,整个军统群龙无首。虽然后由毛人凤接手主持军统工作,但整个军统进入衰退期。
1946年10月,军统改组为国防部保密局,军统势力仍在苟延残喘。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一部分军统特务仍留在大陆进行破坏活动。但很快就被肃清,烟消云散。
徐恩曾后来曾经对朋友说:“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大特务莫过于武则天时的来俊臣、周兴,声名赫赫,但最后都被武则天设计所杀。武则天之所以要杀他们,是因为他们知道的隐私太多了。”
徐恩曾感慨不已:“自古大特务都是不得好死的”。他辛酸地自我安慰:“所幸只是被撤职,而没有送命。”确实,与徐恩曾同为特务头子的戴笠、李士群,前者死于军统北平站站长马汉三策划的飞机爆炸(马汉三后被毛人凤枪决),后者死于日本主子之手。与戴、李二人相比,徐恩曾当然自感庆幸。因为他在从事职业特务生涯的15年中,下令杀害了无数共产党人,诸如恽代英、瞿秋白、毛泽民、陈潭秋等。在残害、缉捕共产党人方面,中统比军统更加专业、更加凶狠。
1949年1月,多年与共产党作对的徐恩曾,已感觉到国民党政权即将崩溃,他忧心忡忡地说:“共产党一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1949年3月,徐恩曾与他的妻子费侠从上海仓皇逃往台湾。从此,他开始在台湾度过默默无闻的余生。1985年,他死于台湾。
(据《湛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