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淇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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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7 月 1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水之散记

  一

  

  云梦山黄沙岭,是一个只有一户人家的小山村。至今这户人家的老两口还在山上住着,儿女们让他们下山,他们坚决不肯。他们是留恋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吗?但是这里没有任何水源啊。前几天,我翻山越岭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这里,只见大树遮蔽,石屋参差,农家的锅台还冒着热气,人推的石碾还有剩余的米粒。一只狗认真地看守着主人的这点家当,警惕着我的一举一动。其实,我只是想找点水喝。但是,满院里找不到一点水。我当时想,要是有水,这个地方建一个农家宾馆肯定不错!

  我带着遗憾继续前行。突然,我在一片树丛中看到一汪绿色,这是像镜子一样的绿色,是那种可以让人的神经顿时兴奋的绿色。原来这是一个不小的人工湖泊,占地大约一亩,藏在这深山老林中,显得格外亮丽。我拿起相机拍个不停,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那种兴奋是无法掩饰的。

  这是生命之水呀!尽管它要靠天赐,却足以让一对老人顽强地生活下去。他们用它煮饭,用它浇地,用它洗衣。生活就这样延续下来。这个原始的村落在现代文明的诱惑下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成为喧闹都市外的一处静地。

  

  二

  

  沿云梦山的鬼谷西行,过清溪桥,越石门沟,就走上了位于半山腰的悬崖步道。大约走二里,就是著名的孙膑石棺。现在孙膑石棺的一部分已经被千年的雨水冲得几乎没有了,但其他尚好。孙膑在云梦山修行的洞穴名为洗尘洞。他死了以后也葬在这么一个水口,其中之意令人深思。

  令人惊奇的是,孙膑石棺的周边长了很多野生的芦苇。在绝壁上能长出这种喜水植物,可见这里的水资源一定非常丰富。我拨开苇丛想探个究竟,果然看到一片湿地,再仔细瞧,发现很多小泉眼,有的只是往外沁出,我给它取名为“沁泉”;有的细如抽丝,我名之为“丝泉”;有的只是冒点泡泡,我称之为“泡泉”。这些细小的泉水一年四季不会干涸,到雨季的时候,还会在孙膑墓下形成一道飞瀑,当地人称为“一线瀑”。在北方的山壁间,有这么一块地方,有水有苇,极具乡土气息,孙膑当年回归自然的心态由此可见一斑。

  

  三

  

  走进云梦山老山门,军坛的后面就是云梦山的著名景观——半月潭。绕半月潭沿栈道南上,就是被称为云梦山天然画壁的小南天门。只见壁如刀削,钟乳倒垂,气象万千。其中有一个钟乳石颇像人们心目中的观音菩萨,早在明代就被善男信女们就势塑成了白衣观音。旁边还立有一碑,详尽地记录了这一盛事,碑上还提到云梦山的别称为苍峪山或青岩山。

  十分奇特的是,这里竟也有两股泉眼,名为双龙泉,长年不干涸,注入半月潭后,从坝上溢出,和云梦龙泉、仙泉汇合后流入五里鬼谷清溪。现在,景区管理处在这里建了两个水池,一个供游人洗尘,另一个供游人渴饮,倒也解决了不少游客的实际问题。

  写到这里,我就在想,其实水有时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当你走近她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感悟很多。老子说,“上善若水”,反过来说,水不也更倾向于“善者”吗?

  □谷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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