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区 贾振才
小时侯,我一直认为母亲很高大,在我受委屈时总是躲进她温暖的怀抱里得到安慰。长大后我的个头儿长到一米七三,母亲站在我面前连我胸口都不到。
参加工作半年后,我从鹤壁回到老家,久卧病床的母亲见到我后老泪纵横,我把瘦弱的母亲抱在怀里,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安慰着她。母亲止住泪后问:“能在家里住几天?”当听说我第二天又要走时,母亲的泪水又流出了眼眶。
在我大学毕业时,家里唯一的姐姐已远嫁他乡。我应聘到千里之外的鹤壁当教师。来鹤壁报到的当天,父亲将我送到车站,说:“别忘了抽时间回来看看你娘!”
第一个月我领到工资285元,拿到工资我马上又向同事借了一些钱,凑足300元给家里寄去。父亲在村里逢人便说:“这个儿子没白养!”母亲则说:“我不稀罕他的钱,他能回来看看我比啥都强!”
一次,父亲在电话里对我说:“你娘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快不能走路了,有空回来看看她。”
寒假终于到了,我带着积攒下的1000元钱兴冲冲踏上了回家的路。到家后我才知道,年老的母亲在劳碌中不慎摔断了胳膊,母亲几天来一直躺在床上输液。
母亲一边输液一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出声来。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母亲在我临走的时候拿出一双布鞋让我带上。这双布鞋样式很土气,可是我知道它是母亲在病床上一针一线做成的──她为儿子只能做到这些了……
两年前,从老家传来噩耗——母亲离开人世了。后来,父亲对我说:“你娘临走时睁大眼睛到处看,她是想是见你最后一面。”听着父亲的话,我的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