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县 李华彬
南京不愧是“火炉之城”,炎热的夏季,市区虽有浓阴遍地的法国梧桐、挺拔伟岸的水杉,但仍遮挡不住蒸腾的燠热。待在宿舍,更是如此。还不到“火炉城”沸点时期的七八月份,我就速速打包,连夜赶回了鹤壁。
火车穿过淇河时,不禁眼前一亮,又见到清洌的河水向东蜿蜒而去。几年来见过的河流也不少,但最能引人遐想的只有故乡的母亲河——淇河了。
从河水的沉浸中醒来不久,就到站了。刚出鹤壁车站,就感觉浑身清凉。怪不得都说在武汉、南京、广州等南方城市待久后再到北方,便觉得北方的夏日简直是小儿科。
有了南京的苦夏经历,就想悠然享受一下北方夏日,亦可借此修炼自己的定力,三伏天又如何?比起南京凉快多了。这样想想,心里便安然了许多。
夜里窝在床上看书,蝉声时起,乡邻们聚在房后大路上闲话家常。很奇怪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竟然将艰涩的论文看进去了。
不知不觉,抬眼望表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却惊喜地发现窗外月明如昼,月光从玻璃窗的高处洒过来,青青的,又有些像淡蓝色的雾霭。索性抛却书卷,熄灭台灯,让月辉更多地射进卧室,恍惚若有东坡“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的境界,一时倦意顿消。不觉走到门外,一天暑气散尽,气温宜人,不料我的细微走动声惊扰了狗狗的梦寐,它慵懒地抬头看了看我,又勾着头香香地睡了。
地面树影斑驳,丝丝凉风袭来,“云破月来花弄影”,花坛里的月季确实在享受着月光的抚慰,天明后它将会盛开得更加妩媚吧。沐浴在万顷清辉中,真的想在中庭翩翩起舞了。
在庭院里徘徊了数遭,披着一身月辉,我踱回卧室,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温柔地洒在脸庞,陪我走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