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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忆深秋离别时
“八一”的祝福
我是一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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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7 月 23 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又忆深秋离别时

王 永

  我在铁军服役的730个日日夜夜里,有说不完撼人心魄、激动万分、毕生难忘的故事:从第一次穿上军装走进营房,到大规模军事演习、夜间荷枪实弹站岗放哨、驾驶战车拉练野营、抗洪抢险、上台领奖、当班长训练新兵、入党宣誓、别具一格地过20岁生日……但使我难以忘却又是鲜为人知的还是2003年深秋的那一天:

  一年一度枫叶红,又到深秋离别时。身在军营的热血男儿们不得不再次经历这季节般准时的情感折磨。每到这时,无论你是官还是兵,无论你的意志磨炼得何等坚强,都会让它逼得交出一些眼泪,然后再被记忆的相机永远定格在人生的底片上。

  树叶由绿变黄,又由黄变红,这时候连队的营区仿佛有了一种异常的感觉。

  ——老兵常常站在某个角落一个人静静地想着什么,很久没有修整过的树坑突然变得松软起来。

  ——勤务的哨声一响,肩扛各种军衔的兵就站成一排,而新兵变得更加彬彬有礼、规规矩矩。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在一起的时间已不多了,今后天各一方,也许终生都难以相见。

  退伍的老兵都是服役期满或超期服役的战士,他们还乡,腰里没有揣着大把的钞票,粗糙的双手也没有牵上漂亮的姑娘,有的只是成熟、自信和沉甸甸的军功章。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却又让人伤感不已的上午,贴着大红标语的汽车耐心地等着。虽然他们的风纪扣依然很紧,但已没有了帽徽和领章。伴随着歌儿,干部开始为他们戴上大红花。这支平时听起来十分深情的歌儿此刻更让人柔肠寸断:“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这首仿佛专门为送别老兵谱写的歌曲,导火索般引爆了一片号啕,一片属于男子汉的号啕。他们紧紧地拥抱,松开,相视良久,再紧紧拥抱,让男子汉昂贵的眼泪纵情流淌,在刚毅的脸上滚动。

  汽笛长鸣,老兵真的要走了。彼此眼眶又模糊起来,相互间流着泪、挥着手。站台上的行人也纷纷驻足,他们同样为此情此景而深深感动。列车的轮子缓缓前行,慢慢在人们视线中消失了,而没有消失的是在摸爬滚打、执勤站岗的日子所凝结成的足可以让爱情相形见绌、令金钱无地自容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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