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陪朋友去买房,一大早赶到售楼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在人群中,我注意到了一对母子,母亲穿得很朴素,与周围衣着光鲜的购房者们形成了强烈对比。两个人神情都很紧张,全神贯注地盯着销售表,听着售楼小姐的每一次喊号,生怕错过。
在售楼小姐口中又喊出一个号码时,儿子惊呼:“妈,轮到我们了!”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长出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不久轮到他们选房,一切手续都很快办理完毕,就剩下交款了。
母亲将一直紧紧抱着的一个挎包放到交款处的桌子上,刚要打开,又突然搂回怀里。儿子对她说:“妈,要交钱了。”母亲呆了一下,把挎包打开,把里面的钱全交给了收款员。看着对方用点钞机一遍遍地数钱,她竟小声哭了起来。儿子吓了一跳,忙问:“妈,你怎么了?”母亲擦了擦眼泪说:“没什么,妈心里高兴啊!”然后母子二人又沉默不语。儿子突然说:“妈,要不我们别买房子了!”母亲大声说:“你这是说什么话?好不容易能买到房子让你结婚,为什么不买?我一辈子图啥,不就图能给你成个家好好过日子吗?”儿子听了这话流泪了:“妈!这是你和爸攒了一辈子的钱,还把住了那么多年的老房子都卖了,我心里难受啊!妈,我没用,我真的好没用啊!”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而售楼处的那几个人却脸色平静,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售楼小姐走过来问:“阿姨,再考虑考虑吧?”母亲坚决地摇摇头,说:“不用了,快把手续办了吧。”然后转过去轻轻摸着儿子的头说:“别犯傻了,我和你爸都老了,要钱有什么用?哪个做父母的不想儿子过得好呢?你把日子过好了,我们也就高兴了。别再说傻话了,没用的是我们,也没攒下多少钱,这30万元只够给你交首期的,以后供房还得靠你自己啊,我帮不上了!”这时,那儿子再也忍耐不住,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