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小伙儿看欧洲杯猝死

  □三木

  “欲不可纵，乐不可极”，之所以 忽然想起这两句，是因为看了6月25日的《淇河晨报》，说长沙年仅26岁的小伙儿蒋小山，边喝啤酒边熬夜看欧洲杯，场场不落，连续熬了11个晚上后猝死。

  蒋小山的死，令我惋惜但并不特别吃惊。输入“网吧猝死”百度一下，共约1850000条结果！这是个崇尚“娱乐至死”的年代，但如此众多的人“娱乐致死”，还是让我心生恐惧。有人把当下的娱乐称为“愚乐”，我看有一定的道理，娱乐也许并不像某些人想得那么简单。绝人欲、存天理诚然是欺人之谈，但这绝不意味着人就可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节节败退的理智，毫无节制的发泄和歇斯底里的放纵，让娱乐最终沦为戕害身心的毒品甚至是索命无常，将这样的乐法称之为“愚”，未免有些太轻描淡写了。

  一个个生命的消失让人不能不思考悲剧的根源。对于“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法，我一向是表示怀疑的，或许，“人之初，性本贪”会更恰当些，功名利禄、酒色财气，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人们的贪欲，只不过每个人贪的内容贪的程度不同而已。比如蒋小山贪的是狂欢，而之前饿死（也许说懒死更确切）在家中的大学生王小林贪的是安逸。更甚的是，在距长沙相隔不远的浙江台州，有人持续5个小时吃零食给撑死了，从她的胃里取出的薯片、爆米花、蛋卷、瓜子足足装满了俩脸盆！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也很公平，一旦挣脱了锁链，欲望这只野兽给谁带来的都必将是灭顶之灾。

  人类能否配得上“万物灵长”这个称号也常常让我难以回答。在动物界，哪怕是最凶猛的捕猎者，一旦吃饱了便不再杀戮，和它所捕食的对象和谐共处。而我们，为了享乐涸泽而渔开采资源，为了发展污染空气水源，为了赚钱将良心与道德弃之如敝屣……吏为民师，官员怎么样？有着17套住房的官最后住进了班房；有近百名情妇的官最后妻离子散，愿望竟是“回老家当个农民”；有满满一房间钞票的官员被钞票铺就的道路送进了地狱之门……这才叫套着大车卖煎饼——贪得太多了。

  小时候贪吃，对门的二爷每每用拐棍点着我，重复他的口头禅：记住，老天爷给每个人的东西是有定数的，用完就没了。二爷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更不知《礼记》，但他懂得很多人不懂的生命智慧：享受，还是悠着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