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尤难得汝窑瓷
古人用地名命名窑址的习惯一直沿用至今,顾名思义,汝窑位于宋代的汝州。汝窑的窑址过去不明,直到上世纪80年代,汝窑窑址在河南宝丰的清凉寺中发现后,人们才确切知道汝窑窑址。
南宋叶宥《坦斋笔衡》记载:“本朝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瓷器,故河北的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其中提到了汝窑的地位。除此之外,明朝人也认为汝窑为北宋第一,连官窑地位都次之一等。古人的这些记载对后人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收藏宋瓷的人言必称汝窑。
汝窑瓷器非常稀少,原因是汝窑的烧造时间很短,只有20多年。南宋的《清波杂志》中记载:“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为釉。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南宋距离北宋很近,都“近尤难得”,说明汝窑瓷器极为珍贵。清宫《造办处活计清档》中记载,雍正七年有过一次对汝窑瓷器的统计,当时皇宫中仅有汝窑31件,可见其稀有。曾经有人做过统计,目前全世界有记录可查的汝窑共67件,其中绝大部分都收藏在世界级博物馆里,普通人收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汝窑非常珍贵,历史上各类文献记载对之推崇备至,都认为汝窑是进贡的御器,仅供皇帝使用。南宋人周密在《武林旧事》中有一段记载,这是中国历史上记载汝窑最多的文献,共出现16件。
玛瑙为釉鳞纹开
中国古代,人们对玉和玛瑙都充满了敬畏之情。据说烧造汝窑的时候,工匠把玛瑙粉碎后加到釉里,然后烧制,所以汝窑的釉色光泽与众不同。历代皇帝都对汝窑有所追求,尤其到了清代,雍正皇帝对汝窑非常欣赏,因此雍正时期的汝窑仿品成就最高。
汝窑有什么特征?古书上的记载比较模糊,一种说法是有蟹爪纹,大致是像大闸蟹蟹爪上的小毛刺。第二是鱼鳞开片,汝窑的开片与其他瓷器不同,裂纹不是直的,而是斜着的,所以有折光率。第三是香灰胎,汝窑胎呈浅灰色,像烧香后落下的香灰,另外汝窑胎薄,一般情况下,胎和壁同厚。第四是汝窑的天青釉色。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中提到:“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这是对汝窑的精确描写,意思是汝窑的颜色是淡青色,有蟹爪纹的真,没有的更好,也就是说有没有蟹爪纹不是判断真伪的标准。
喜欢汝窑瓷器的人,首先要看款识。汝窑的款识分为两种:第一,按编号、序号排列顺序,如一二三,甲乙丙。第二,写明确内容,如奉化,即指南宋奉化堂,奉化堂是南宋德寿宫的配殿,宋高宗宠妃刘贵妃在此居住。现在很多汝窑写奉化,就说明是刘贵妃的物品。
雨过天青柴窑瓷
史书记载,汝窑之前有种更名贵的瓷器叫柴窑。明代宫廷在整理古董的时候有一本书叫《宣德鼎彝谱》,其中记载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六种瓷器,柴窑在五大名窑之前。董其昌在《古董十三说》里也说道:“世称柴、汝、官、哥、定。”其中去掉了钧窑。但柴窑至今没有人见过。据说,柴窑是为后周世宗柴荣所烧造的御瓷。
柴荣在位仅6年,之后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大宋。清人朱琰在《陶说》中写道:“世宗时烧者,故曰柴窑。相传当日请批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其中说到柴窑的颜色是雨后放晴时天空的颜色,但这只是史书上的记载,历史上并没有留下实物。清人蓝浦在《景德镇陶录》中说:“今论窑器者,必曰柴汝官哥定,而柴久不可得矣。得残器碎片,制为冠饰、绦环、玩具,亦足珍贵。”意思是柴窑很难寻得,找到碎片做成一些小玩意,就已经很难得了。
汝窑的颜色最接近于柴窑,欧阳修在《归田集》里写道:“谁见柴窑色,天青雨过时。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说的就是汝窑与柴窑颜色相近。